第五百三十九幕 一切故事的末尾-《琥珀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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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蒼穹的長槍,筆直地刺入西里爾的胸膛之中。
茜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緊握長槍,定定地看著那位能族之王哀嚎著,化為無數(shù)的碎片,消散在這個世界之上。她回過頭,廣闊的極之平原之上,竟已只剩下一片虛空,遙遠(yuǎn)深邃的黑暗之中,一個天青色的背影,正與她漸行漸遠(yuǎn)。
“奧薇娜小姐!”
“領(lǐng)主大人!”
一片黑暗之中,山民少女猛然之間驚醒過來。柔和的陽光,正溫和地從窗外灑入這房間之內(nèi)。單薄的窗簾,遮不住夏日的明媚,書桌之上,擺放著一支溫馨的百合花。
茜忽然明白自己是作了一個噩夢,她坐在床上,輕輕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過去的一切,溫柔地流淌在心間,她抬起頭來,有些安寧地看著放在房間一側(cè)的天青之槍。
希帕米拉與史塔打鬧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從外面的庭院之中傳來,見或著尼玫西絲呵斥的聲音。
窗外,天空碧藍(lán),一片如洗。
馬車緩緩地行駛?cè)肷种е校蠣柗迫鹞罩种械男殴{,默默地注視著那個方向,直至郵車的影子也最終消失不見。
她低下頭來,看著手中的信箋——明亮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欣慰的神色,然后步伐輕快地轉(zhuǎn)過身去。燕堡的莊園之內(nèi),仆人們正在小聲討論著那場王國一年一度盛大的婚禮。
“那之后呢?”
“那之后,自然是一切萬事大吉,炎之王陛下一劍斬下黃昏之龍的頭顱,我們時代的戰(zhàn)爭,一切都宣告終結(jié)。”
“這和公主殿天下的婚禮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福莎公主也參加過那場戰(zhàn)爭——”
“可我聽過的故事和你這個不一樣,炎之王陛下不是離開了我們的世界么?”
“你那個是鄉(xiāng)野傳聞。”
迪爾菲瑞微微一笑,她抬起頭來,注視著天空之上的云層,海風(fēng)徐徐,手中的信箋,似乎也飛揚起來。
那信封之上,戳印著一枚黑松的印章。
……
一個年輕人走在冷杉領(lǐng)的大道之上,他胡子拉碴,帶著一頂破舊的草帽,含著草葉,好奇地四處張望。冷杉堡兩旁寬闊的街道之上,而今已經(jīng)大變了模樣,道路兩側(cè)皆是那些新興的建筑——各式各樣的魔導(dǎo)工坊,蒸汽轟鳴,而綠化帶上,還豎立著鐵鑄的燈柱,上面還懸掛著王室的百合徽記。
路上的行人自第一紀(jì)白銀之年之后,還沒見過如此衣衫襤褸不修邊幅的家伙,紛紛道路以目,將目光投向這年輕人的身上。那年輕人卻毫無自覺,還停下來攔下一個人問道:
“老兄,請問一下,今年是哪一年?”
“哪一年?”
“我的意思是,今年距離劍之年已經(jīng)有多久了?”
那人仿佛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這個年輕人:“這是第二紀(jì)元夏野之年,今年距離距離劍之年已經(jīng)有十二年了,”然后他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年輕人,少喝點酒,對身體沒好處——”
卡格利斯哭笑不得。
他沒想到自己中了萬物歸一會一個空間放逐法術(shù)之后,足足用了十二年,才回到這個世界。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這里的一切,都和他認(rèn)知之中的埃魯因變了個個兒——領(lǐng)主們沒有了,王國多了三個位于黑森林之中的省份,王黨在十年之前就宣告解散,戰(zhàn)爭也結(jié)束了,以至于托尼格爾的當(dāng)?shù)厝司谷蛔约菏且粋€爛酒鬼。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心中竟有些惆悵之意。
埃魯因仍然存在,可領(lǐng)主大人,你又在那里呢?
他抓住那人的胳膊,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銀幣,放在對方手中,問道:“今天是哪一號,這是什么慶典?”
卡格利斯指了指張燈結(jié)彩、掛滿了有百合徽記帷幔的大街兩側(cè),而遠(yuǎn)處的廣場上,還擺放了用來放啤酒桶與食物的桌子。整個冷杉領(lǐng),眼下都洋溢著節(jié)日的氣氛。
“你不知道嗎,伙計,這可是公主殿下的婚禮啊——”
“公主殿下的婚禮?”卡格利斯吃了一驚:“格里菲因公主要出嫁了,嫁給誰?”
“什么格里菲因公主,”那人沒好氣地說道:“長公主殿下早在幾年之前就病逝了,管好你的嘴巴,年輕人,出嫁的是福莎公主。”
“長公主病逝了?出嫁的是福莎公主?”
卡格利斯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人走遠(yuǎn),腦子還長久地沒有反應(yīng)過來——福莎公主又是誰?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進(jìn)了冷杉堡的中央廣場之上,明媚的陽光之下,那座高聳的雕像終于映入了他的眼簾。
卡格利斯一下站定了腳步。
眼淚瞬間就從他眼睛里面涌了出來。
因為他終于認(rèn)了出來,廣場之上最醒目的騎士雕像,正是他所崇敬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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