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閻士良長長嘆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別的倒也罷了,咱家理應(yīng)仗義執(zhí)言,可兩府相公,咱家這等身份,萬萬不敢在背后說閑話啊……” 狄進默然。 閻士良本以為這位肯定會說,到底是兩府的哪一位相公詆毀自己的著作,結(jié)果沒等到這份詢問,只能接著說下去:“曹相公與狄三元,可有舊怨?” “曹相公?” 狄進眉頭微挑。 兩府之中,姓曹的只有一位,那就是曹利用,此人在澶淵之盟里,出使遼國,不卑不亢,拒絕割地,將歲幣壓得也足夠低,因此在真宗朝頗受重要,為宰執(zhí)重臣。 最初杜衍讓狄進帶著官家生母案的秘密入京,求助能抗衡太后的高官援手,一是王曾,另一位就是曹利用。 不過杜衍的舉薦,狄進沒有用到,和曹利用并未產(chǎn)生交集,此時也坦然道:“我初入仕途,與曹相公并不相識,他對于《洗冤集錄》的評價,或許只是出于一時的誤解。” 閻士良搖了搖頭:“恐怕沒有這么簡單,狄三元可知,那兗州錄事參軍何金水,就曾派人往京師傳信?” 狄進道:“中貴人之意是……” “何金水這等人,是巴結(jié)不上曹相公的,但他能巴結(jié)曹家人啊!” 閻士良剛剛還說不敢議論宰執(zhí)相公,此時就拋之腦后,什么丑事都往外倒:“曹相公對自家人可是沒得說,太后要封賞親眷,都被他否了,轉(zhuǎn)頭就給自家的親人加官,其子更是囂張,放出話去,只要送足了錢財,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狄進神色嚴(yán)肅起來:“中貴人,這等事可不能亂言!” “咱家若有虛言,不得有好下場!” 閻士良心頭一凜,趕忙擺出一副賭咒發(fā)誓的姿態(tài),身體又往前傾了傾,好似推心置腹地道:“不瞞狄三元,咱家也是無可奈何,才說了這些,曹相公近來還在重整機宜司,調(diào)走許多禁軍精銳呢!” 狄進目光一動:“戰(zhàn)前偵知,機宜行事,先帝在各邊防重鎮(zhèn)設(shè)立的,執(zhí)掌情報工作的部門?” “正是!” 張耆的水平不及呂夷簡,閻士良的涵養(yǎng)更是不如張耆,此時越說越多,語氣就有些忿忿:“這幾個月來,曹相公大肆抨擊我皇城司,說我等無用無能,根本刺探不出遼國的情報,還被遼人諜探在京師興風(fēng)作浪,便要重整機宜……這機宜司擺明著與我皇城司打擂啊!” 狄進已經(jīng)明白,吳景和三位丐首,是被哪一方勢力帶走的了。 居然是曹利用在皇城司外,另立了一個情報機構(gòu),機宜司! 話說皇城司的諜報工作,確實干得一塌糊涂。 一方面,是麾下人員的懈怠,另一方面,也確實是兩國國情不同。 遼國作為一個崛起于松漠之間,由契丹族建立的政權(quán),至今依舊是一個帶有濃重中古色彩的貴族社會,這種社會結(jié)構(gòu)中,統(tǒng)治集團與被統(tǒng)治的底層民眾之間少有交集,諜報人員想要打探到遼國大人物的行蹤,靠扮成遼國普通百姓是沒用的,至少得接觸到那些遼人貴族的奴婢,才有獲得情報的渠道,對其進行收買和離間的代價更是極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