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畢竟魏承照全程做了那么多事，總有些意外目擊者，也許這些目擊者當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看到了案情的關(guān)鍵消息，但如果皇城司幫忙回想，指不定就匯總起來了。

    趙禎有類似的想法，嘆了口氣：“皇城司的查案就到此為止了，魏承照肯定會被當成真兇！”

    張茂則低聲道：“幕后之人卻是誰也不會懷疑的無辜者，再度潛藏起來，默默醞釀下一場陰謀，太可怕了！”

    “絕不能讓賊子逍遙！”

    趙禎目露堅定，背著雙手，再度思考起來：“如果交由皇城司來破案，誰是最不會被懷疑的無辜者呢？”

    張茂則同樣陷入思索。

    說實話，前面的那些，他在路上已經(jīng)有所推測，但最后這個疑問，確實有些迷糊。

    沒有嫌疑的無辜之人有很多，比如之前目擊清素往偏僻井邊走來的宮婢們，比如對尚食局上下關(guān)系了如指掌的徐奉御，比如被頭飾鞋襪栽贓陷害的吳典御，這些人看著都很無辜，也都或多或少破壞了兇手的布置，她們難不成會是指使魏承照的幕后之人？

    趙禎顯然也不明白，不過他想到《洗冤集錄》開篇，就強調(diào)完整的尸格與詳細的案卷，對于案件的重要性，馬上又將前幾日的記錄展開，細細查看。

    看著看著，趙禎眉頭一動：“莫非是這樣？”

    這位官家又來到旁邊的書架，熟練地將《蘇無名傳》的第三卷取出，稍稍一翻，就準確地找到了相關(guān)章節(jié)，頓時露出喜色：“就是此案！”

    張茂則好奇地湊上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蘇無名在地方上破的《金槍案》。

    趙禎道：“你看！兇手嚴東樓敢肆無忌憚，謀害潘大郎，正因為他早就買通了當?shù)乜h衙的大小官吏，所以顯得有恃無恐，而這一切要做在前面，不能等案子發(fā)生了再去收買，那縣衙的官吏也不愿承擔罪責了……”

    張茂則目光大動：“官家之意是？”

    趙禎道：“幕后賊子早與皇城司有利益往來！案情中會發(fā)生哪些變數(shù)，幕后賊子無法預(yù)料，但此案發(fā)生在禁中，查案者自是皇城司，只要那位提舉斷案，自己的嫌疑就一定是最小的！這是萬無一失的辦法，比起其他任何陰謀算計，都要來得穩(wěn)妥！”

    張茂則回憶起案件的某個細節(jié)，終于有了準確的懷疑對象，可想想又不對：“閻都知提舉皇城司也不久啊？”

    如果不是官家生母案揭發(fā)出來，之前執(zhí)掌皇城司的江德明不會倒臺，閻文應(yīng)也無法接手，將上下都換成自己的親信，難不成幕后之人連這點都算到了？

    “茂則，你把事情想復(fù)雜了！”

    趙禎堪破真相，渾身舒泰，振奮地道：“如果不是閻都知提舉皇城司，幕后賊子就不動聲色，不告知魏承照，這是一個讓遼主震怒，出兵南下的機會，魏承照當然不會行兇；而現(xiàn)在閻都知執(zhí)掌皇城司，幕后賊子篤定自己不會暴露，才真正動手！接下來以清素結(jié)案，自是最佳的發(fā)展，哪怕魏承照暴露了，也能脫罪，卻終究沒有料到，此案是由狄卿來查！”

    說到這里，這位官家隱約明白，狄仕林為什么要請自己參與此案了，這個目標終究有些敏感，不能隨便懷疑，在禁中行事更要慎之又慎，避免影響……

    即便如此，趙禎依舊覺得參與感滿滿，實在是酣暢淋漓，可比起只看話本傳奇過癮多了！

    定了定神，這位官家再度問道：“閻文應(yīng)此時在做什么？”

    張茂則注意到，閻文應(yīng)不再被稱職務(wù)了，趕忙回答：“他正在嚴刑審問魏承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