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趙禎確實不解,但現在也學會了抓大放小,絕不會在這等小事上反對太后權威:“兒臣自是聽大娘娘的!” 劉娥不再多言,有些手段,她不會耳提面命,而是希望這位一國之君自己領悟。 閻文應的獲罪外放,與其他的內宦不同,他手上是沾過皇族血的。 定王府被抄家,從八大王、王妃到幾個王子,沒一個活口,由于有名正言順的通遼把柄,趙氏皇族那邊是敢怒不敢言,但不敢對太后和官家泄憤,區區一個宮內罪奴,現在還被流放到了洛陽宮觀之中,難道都不敢下手么? 所以這份安排,是給皇族那邊發泄發泄,出一口怨氣,同樣對方真下手了,又是一個把柄。 當然如果皇族這都忍下,便是一群完全喪了心氣的懦弱之輩,可以隨意拿捏,到時再把徹底沒用的閻文應,貶到南方偏遠之地吸瘴氣也不遲。 劉娥之所以能坐穩執政太后的位置,在毫無外戚相助的情況下,牢牢把握著朝局,正因為她能將每一個官員職位的安排,哪怕是內朝宦官的安置,都盡其所用。 官家何時能有六七分這樣的手段,并且該狠下心時,一定要狠得下心腸,那才是真正長大了! …… “呼!” 皇城司牢房,閻文應走了出來,在鼻子前扇了扇,似乎想要扇去那份血腥氣。 閻士良侯在外面,掃了眼牢門關閉時,那已經暈死過去的魏承照,趕忙湊上前去:“大人辛勞了!” “辛勞頂個屁用!” 閻文應悻悻地道:“這賊子嘴硬得很,看來就算是硬生生打死,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事了!只一個黃門內侍,不揪出其他的遼人諜探,皇城司的功勞實在不夠瞧啊!” 閻士良陰惻惻地道:“怪不得狄伴使讓咱們審,定是知道無法從這個賊子身上挖出事,才故作大方吶!” 閻文應看了眼這個干兒子:“怎的,上次此人沒收你的重禮,將他恨上了?” “兒子的一切都瞞不過大人!” 閻士良干笑一聲,又咬牙道:“此人雖不像別的外朝官員表現得那般明顯,但骨子里還是瞧不起我等宦官,此番查案便是實證,他是半點功勞都不愿分潤,反倒盡讓大人出丑啊!” 閻文應暗哼一聲。 實際上不用這個干兒子挑唆,他這次也把狄進給恨上了。 整場案件的調查過程中,與這位狄三元一比,自己處處是錯,竟顯得既愚蠢又無能,這誰受得了? 閻文應算是深刻體會到呂夷簡的感受了,京師滅門案三年不破,到了對方手中破得干干凈凈,天底下就你最能耐,連宰執都比下去了是吧? 不過事實上,那位曾經的宰執現在還在兗州,而狄進真就回歸京師,還破格提拔為館伴使,平息了一場原本要爆發的外交沖突,可謂居功至偉。 所以閻文應心里恨歸恨,卻也很清楚,想要對付一位出身三元魁首,又風光無限的文臣,自己別看是正六品的都知,大內第一人,都是沒有半分勝算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