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面具嚴嚴實實,不僅遮住口鼻,連雙眼處也遮擋起來,偏偏在場的兩人都感到一股凝如實質的眼神落在身上,更增不寒而栗之感。 “錦夜”直視過去,銀發拂動得更快,內勁提升到極致。 “‘屠蘇’當年傳你這一招時,應該告訴過你,這是僅次于‘滅絕一擊’的禁招,除非萬不得已,不然不能動用……” “司伐”的目光也落在他滿頭的銀發上:“‘屠蘇’就是強行激發禁招,氣血枯竭而死,你要步其后塵?” “錦夜”冷冷地道:“我找到了叛徒‘都君’,不用此招,我沒有把握殺她!” “哦?”“司伐”的面具下似乎透出幾分詫異,問道:“誰?” “錦夜”道:“長風鏢局的總鏢頭狄十一娘!” “司伐”晃了晃腦袋:“她啊……你殺成了么?” “錦夜”聲音更冷:“現在沒有,但我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就必死無疑!” “司伐”了然:“所以你的心思都放在除去那個叛徒身上了,這邊的命令稍作嘗試,就準備放棄?” “錦夜”反唇相譏:“不錯!我準備放棄,那么你呢?閣下早在夏州城了吧,身為‘司伐’,又做了什么?眼睜睜看著野利一族投降了宋軍,讓夏州城失陷?眼睜睜看著野利旺榮將李德明父子交出去,束手無策?” “司伐”失笑:“我自有安排,難道還要事事向你匯報不成?” “毋須匯報,但我也看透了,你們這些人的面目!” “錦夜”語氣里透出激憤:“我為‘組織’勤勤懇懇,四處奔波,而你們藏在各地,又盡了多少力?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 面對這種幾乎撕破面目的質問,旁邊的“杜康”變了色,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司伐”倒是始終放松,淡然道:“你我所擔的責任不同,你不理解很正常,但有一點不要忘了,沒有‘組織’的支持,僅憑你獨來獨往,你尋不到任何叛逃之人,也根本奈何不了那位狄十一娘!” “錦夜”森冷的雙目死死地盯著那副面具:“所以?” “所以‘組織’安排的事情,你只需要盡全力完成就是,至于那位‘都君’,待得時機成熟,自然會有命令下達,你私自行動,只會節外生枝!” 說到這里,“司伐”寬大的袖子一揚,一封信件和一個小瓶子就被拋了過來:“信中是我安排的人手,瓶里是‘司命’親賜的‘護令’,可以解除禁招的傷害,盡早服用,找機會將李氏父子救出……或殺死!無論如何,別讓他們活著抵達汴京!” “錦夜”看著小瓶子劃過一道弧線,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正前方,而視線一閃間,祭司模樣的“司伐”同樣消失不見,好似從未現身過。 壓抑的氣氛散去,“杜康”長舒一口氣,湊到面前:“大哥,何必跟‘司伐’起沖突呢?他可是‘組織’里戰力最強之人啊!” “錦夜”拆開信件,匆匆掃視了一遍,語氣已經完全恢復正常:“我確定了一件事!” “杜康”奇道:“什么事?” “錦夜”沉聲道:“‘都君’身上肯定藏有巨大的秘密,才會讓他們這般諱莫如深,不惜要無視大局,引開我們……” “杜康”心頭一動,已然明白其意,但臉上還是那副憨傻模樣:“引開咱們?不是要刺殺李氏父子么?” “錦夜”將拆開的信件遞過去:“這里面的人手不少,野利氏、黨項人、宋軍,甚至連機宜司內都有安插,然李德明父子上京,層層保護,即便有內應,想要刺殺亦是極度困難,我們必須一路跟上,尋找那稍縱即逝的時機,如此一來,就沒法再關注這邊的局勢了!” “杜康”低聲道:“大哥,我還是沒明白,這任務也很正常啊,為何是調開咱們呢?” “很簡單,這個任務原本是‘司伐’負責的,結果我通過‘絕滅一擊’發現了‘都君’,他們擔心我的干涉成為變數,才將任務轉交過來,讓我無暇他顧!” “錦夜”看向瓶子,眼中露出一絲前所未有的嘆息:“‘司伐’如此為之,這一代的‘司命’也不能相信了,私心作祟,私心作祟啊!偌大的‘組織’,竟找不到如你我這般的赤誠忠心之輩了!” “杜康”:“……” 對不起,把我也排除吧! 這句話在腦海中回蕩,看著大哥略顯削瘦的背影,梢根黯淡的銀發,“杜康”忍不住涌出一股心疼的感覺。 他雖然是“司伐”安排的內應,盯著這位越來越自作主張的執法者,但心里確實佩服對方的兢兢業業,不是在鋤奸,就是在趕往鋤奸的路上,從無休息。 喊的大哥,也是真心實意,并無虛情假意。 可現在,當“錦夜”說出這番話時,“杜康”知道,“司伐”的布置終究派上了用場:“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放棄李氏父子的任務,查清楚‘都君’的秘密,看看那些叛徒到底在謀劃什么……你可愿隨我一起?” “愿意!大哥!”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