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再北的疆域,也猶未可知! 所以漸漸的,劉六符的笑容就有些僵硬起來,酒是一杯接著一杯喝,臉上終于泛出了潮紅,然后嚷嚷起來:“打就打,誰怕誰,舉國之戰,看看你我兩國,哪個先撐不住!” “呵!劉詹事醉了,扶他下去休息!” 狄進輕笑一聲,揮了揮手,讓遼人的親衛入內。 待得劉六符跌跌撞撞地被抬了下去,狄進視線轉了過來,卻接著話頭道:“舉國之戰,哼!即便是遼國軍隊,擅長打草谷,物資糧秣皆從敵人那里搶來,要從幅員萬里的疆土中,動員出足夠的兵力,依然得用上兩三個月的時間,不然的話,蕭匹敵部也毋須提前撤走,遼人就想打么?楊都知,我所言是否在理?” 楊懷敏一個激靈,好似回到了雁門關外那尸體堆積的城頭,下意識地道:“相公所言在理!” 狄進微笑:“倒是因緣際會,雁門關外,是我們與這位遼國的漢臣劉六符談判,如今又是我們三人,而經過這次的接觸,我已經基本肯定,遼國并未做好全面戰爭的準備,此番遣使來河西,是為了和平!” 楊懷敏知道自己失態了,可氣勢一旦衰弱下去,一時半會哪能回得上來,只能干笑道:“若無相公神威,攻滅西夏,遼人哪會服軟?” “錯了!遼人祈求和平,卻也不會服軟!” 狄進搖了搖頭:“遼國確實沒有做好全面開戰的準備,但我軍一旦越過界河白溝,踏足涿州之地,他們會傾盡一切來戰!” “兩個原因!” “第一,燕云于契丹也是絕不可失的要地!” “第二,遼東大延琳反叛,如果遼庭這個時候退縮了,那不僅是渤海遺民,奚族、阻卜、女真乃至漢民,都會反!” “我之前在三司任職,看過全國的賬簿,當時還未與黨項開戰,想要為河北和河東提供足夠的糧秣和資材,就已經顯得勉強,更別提現在……” “想必朝堂之上,已經有不少老成持重的臣子,提及這點了吧?” 楊懷敏遲疑著道:“是……是的……” 頓了頓,楊懷敏知道不能跟著對方的節奏走,強行扭轉話題:“狄相公倒是把老奴問住了,老奴只顧得上宮內的事情,不敢議論前朝政務,盼著辦好了差事,速速回京,將河西的捷報啊,都稟告給圣人呢!” 將太后的尊稱抬出來,狄進也打住了話頭,微笑道:“是啊,我還未問,楊都知此來何事?” 楊懷敏趕忙道:“圣人聽聞,興州出土了一件天降奇物,恰是我朝收復河西之際,如此天人感應,祥運綿長,乃吉兆,命老奴將此物帶回京中!” “天人感應……” 狄進聞言笑了笑。 事實上,別說天子了,就連士大夫都不信天人感應一說,正經的儒門中人都清楚,這不過是一件用來震懾皇帝,遏制皇權,使之不可胡作非為的工具而已。 當然在很多時候,哪怕不信,天人感應也可以作為借口,用來攻擊政敵,扳倒宰執。 而此時太后的旨意,同樣是運用了這個理論,將興州的大捷與神石的出土結合到了一起,聰明地將女主當國的預兆暫時剝離,也沒有一上來就稱之為祥瑞。 這就讓人無從辯駁,難道太后想看看宋軍大捷后,在當地出產的一塊奇石都不行?那就是公然抗旨了! 狄進當然不會公然抗旨,他的理由堂堂正正:“楊都知來晚了些,遼國的元妃不知從何處聽到了這個消息,將之視作祥瑞,這倒是有些難辦……” “為何難辦?”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