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任守忠聲音顫抖:“說!說!老奴追隨的是副都知江德明,當年的都知是周懷政,他與江德明不合,向來有所提防,誰料最后是被雷允恭出賣了……” 女子打斷:“這是天禧二年發生的事情?” 任守忠低聲道:“是……是后面的……” 女子冷冷地道:“那就別扯!我只要知道,天禧二年,宮內發生過什么大事,外面人還不知道的!” “宮內發生的大事,外面人不知道?” 任守忠馬上道:“對!對!那一年因為兩京妖鬼鬧得厲害,先帝下令,嚼舌根的一律重責,絕不容情,宮內的事情,外面還確實不知!” 宋朝之所以宮內的事情漏得跟篩子似的,不是真的與民同樂,恰恰是因為處罰力度不足。 換成別的朝代,敢將大內禁中的消息透出去,內侍宮女一旦抓住,必然是杖責打死,絕無活路,宋朝內廷的氛圍,至少在南遷之前的氛圍,卻是寬松太多,以致于各個都是大嘴巴,毫無顧忌地將各種消息傳出去。 偏偏那個時候,帽妖傳得人心惶惶,真宗下令整肅內外,宮內的消息漏不出去,倒是顯得順理成章。 女子點了點頭,繼續催促:“還有呢?宮中還有什么大事?” 任守忠想了想:“那一年宮內的大事?也就是如今的官家,在八月被封為太子了啊!” “嗯?” 女子喜歡用锏,卻不代表關鍵時刻不動腦子,目光一動,馬上問道:“你剛剛還記不得那一年的事情,現在為何連幾月進封太子都記得清清楚楚,你不是皇帝的親信吧?” “老奴確實不是……” 任守忠眼睛依舊被蒙著,雙手卻能活動,趕忙擺了擺,分辨道:“但老奴記得清楚,那年的妖鬼亂,是五月在西京鬧起來的,六月鬧到了京師,七月皇子就受驚病倒了,一度昏迷不醒,哎呦,那可是先帝唯一的子嗣啊!當時先帝下令,封鎖消息,不讓外朝知曉,以免引發大亂,便是宮內知情的也不多,大伙兒都膽戰心驚著呢!” 如今官家在位,結果不問可知,但女子還是下意識地問道:“后來呢?” 任守忠道:“得天庇佑,皇子終得康復,八月進封太子,故而老奴一想起當年的事情,月份也就記起來了!” “就這事?沒有其他大事了?” 女子仔細記下,繼續喝問道。 “這還不算大事么……” 任守忠無法理解對方的思路,更不明白為何盯著天禧二年不放,訥訥地道:“宮內就是官家和皇子的安危最重了,天禧二年時,先帝已是久病,政務都由圣人操持,若是唯一的皇子……再有個三長兩短,那天都要塌了!” 女子卻不覺得如何,直接道:“倘若真的發生這種事,大位是不是要傳給宗室?” 任守忠心頭一動,反應過來:“閣下與三節度……與趙允讓有仇怨?” 女子不答,冷冷地道:“繼續往下說!” 任守忠為求活命,讓他攀咬他人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趕忙道:“趙允讓是被先帝選為嗣子的,可在皇子降世后,就被送出宮,心里定是盼著皇子出事,自己繼承大寶的!對對!就是他……”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呼嘯而過,準確擦過鼻尖,卻依舊火辣辣的生疼。 女子平淡的聲音響起:“你若是再敢揣度我的意思,胡亂編造,下一次就打爛你的腦袋!” “是!是!” 任守忠嚇得魂飛魄散,連聲道:“那時宮中的消息封鎖,外朝都沒什么人知道皇子病了,尤其是宗室,連八大王的探視都被擋了回去,更別提趙允讓……” “所以他不知情……” 女子道:“這個消息瞞得真就那么好,宮內的人就與外朝毫無往來?” 任守忠拼命回憶,片刻后澀聲道:“那時風聲鶴唳,互相監視,確實不敢與外界往來,唯有一個人,與臣子來往密切,太醫也都是他帶入宮中的!” “誰?” “周懷政!當時的入內內侍省都知!” 聽了這個答案,女子的聲音明顯流露出不耐:“周懷政早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了?要你何用!” “不!老奴還知道許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