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沒那么簡單-《盛唐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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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重勇為什么要在基哥面前,信誓旦旦的污蔑安祿山派人來刺殺裴寬,還要賭上個人信譽呢?
因為王忠嗣現在跟安祿山的梁子已經結下了,兩人像是隔空拋物一樣,互相檢舉對方有謀反之心!此事中樞幾乎是人盡皆知!
方重勇作為王忠嗣的女婿,天然就得跟老丈人站在同一陣線,他沒有任何選擇。
既然方重勇被人栽贓,那把岳父的政敵也拖下水,這是基操吧?有啥好說的呢,反正咬到是誰就是誰!
至于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的,那重要嗎?
不重要吧?
“總之啊,安祿山是一定會來長安的。到時候啊,這案子肯定是不了了之,狗咬狗一嘴毛。
事后,他還是當他的平盧節度使,我還是當我的西域經略大使。
至于裴寬是誰殺的,誰在乎呢?圣人也不在乎的吧。”
方重勇擺了擺手說道。
“唉,阿郎如今身居高位,也和官場上那些人一樣蠅營狗茍了。
妾身當年是真沒有料到這么快就有今日。”
王韞秀嘆息搖頭。
她和方重勇認識這么多年,就是這么看著對方一步步和光同塵,變成一個陰險毒辣又身居高位的官僚。
其權術手腕越來越老辣,早已不見當年的純真率質。
“又怕阿郎苦,又怕阿郎開路虎,你們這些女子啊。
我和光同塵,那是因為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怎么想和怎么做是兩回事!
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保護自己,保護你們而已。
想要我為國捐軀,為大唐流干最后一滴血,就算伱這么期盼,我也沒那覺悟啊!”
方重勇忍不住抱怨了一番。
王韞秀從來沒見過方重勇發這么大的火,只好抱起他的胳膊服軟哀求,軟磨硬泡用臉摩挲著方重勇的大手。
方重勇看到王韞秀臉上帶著母性的光彩,比起平日里更加美麗奪目,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些下流片段。他忍不住將王韞秀摟在懷里,親吻著對方那光潔而修長的脖子。
“死遠點啊,我都有孕在身了你還這樣……”
怎么說正經事說得好好的,就毫無征兆的動手動腳啊!
王韞秀無力的推搡著自家男人,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來。
“就是這樣才好嘛,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今晚我們來玩一個船新的游戲。”
方重勇咬著王韞秀的耳邊說道,雙手不老實的四處亂摸。
“你怎么這么壞啊……”王韞秀的唇被吻住,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任由著對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方大福的聲音,兩人這才不得不分開,各自整理衣衫。
“阿郎,穎王李璬的岳父獨孤禮,喬裝成和尚來府上了,說是有要事相見。
阿郎要見一見嗎?”
聽到這話王韞秀如蒙大赦,一腳將方重勇踢下床,低聲呵斥道:“色胚還不快去見客,不要賴在這里了。”
“這就去這就去,你先休息一下,等會我們繼續哈。”
方重勇嘿嘿一笑后就恢復了平日里道貌岸然,一本正經的模樣,隨即徑直出了臥房。
一炷香時間之后,在自家書房里,方重勇看著眼前這位白白胖胖的和尚,于是充分理解了“右驍衛郎將”這個官職是用來干啥的。
嗯,獨孤禮現在就是擔任右驍衛郎將。
方重勇作為曾經的實權州刺史和現在的實權節度使,經常參與指揮軍事行動。皮膚風吹日曬之下,都呈現那種健康的小麥色,還因為經常吹大風,臉頰上有些天然而粗糙的殷紅。
粗看很有些壯實,甚至是銳氣逼人。
但獨孤禮慈眉善目不說,皮膚細嫩甚至堪比女眷。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右驍衛郎將如今就是個啥用也沒有的虛職。
獨孤禮平日里肯定是養尊處優,形同提前退休。
所以別看獨孤禮是穎王的岳父,他在方重勇這種實權派面前,還真不敢大聲說話!
“某與閣下素不相識,不知道獨孤將軍有何指教啊?”
方重勇略顯輕佻的抱起雙臂詢問道,雙目平視對方不茍言笑。
“方節帥可知,裴寬遇刺,乃是河北安祿山謀劃,目的就是為了拿到河北道采訪使一職。”
獨孤禮開門見山的說道,沒有任何客套,頗有些公事公辦的意思。
方重勇不置可否的微微點頭,看得出來,這位中年人身上還帶著唐代貴族身上常見的傲慢,哪怕知道自身權勢已經遠遠不如新貴,卻依然不肯太過遷就,沉浸在往日的榮光之中。
“原來如此啊,可是穎王派獨孤將軍來傳話的?”
方重勇好奇問道。
“穎王一直在追查此事,目前已經有了些許眉目。不過傳話卻是老夫私自行動。
這件事穎王懷疑是永王的長史高尚在策劃和指揮,由安祿山提供刺客,二人合謀結為同盟。
現場有些形跡可疑的人,都跟永王府脫不開關系。但高尚做得很巧妙,穎王抓了人,那些人也說不出什么特別的,我們也找不到證據最后也只能將那些跑腿的放了。
而刺客曾經是河東節度使安思順的親兵,只不過是很多年前,安思順還在沙州擔任豆盧軍軍使時的親兵。此人不在軍中已經許久了,后來去了哪里也查不到。
但他還有個身份。
根據兵部的花名冊,查到他來自河北城旁聚落,就是跟安祿山同一個部落出身的。后來作為長征健兒去了河西。所以穎王懷疑此人其實是安祿山的親信,跟安思順只是舊部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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