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的特長是寫詩,不是那些政治上的謀劃。 沒錯,李琩確實弒父,而且幾乎是眾目睽睽,現在弄得天下皆知。 永王李璘,也確實是在準備起兵,一旦招兵買馬完成,便要發檄文昭告天下。 但是,向何處起兵,以什么名義起兵,什么時候起兵,這里頭都大有講究。 特別是河北叛亂尚未被撲滅的情況下,現在起兵的人,很有可能將來不會笑到最后。 一著不慎,便要滿盤皆輸。 這些生死攸關的事情,是李白這個大詩人能想明白的么?方重勇顯然是給李白出了個“超綱”的大難題。 “這……李某要回去問一下永王殿下,不能替他做決定。” 李白訕訕說道,臉上立刻有些掛不住了。別說這一系列政治軍事和政權更迭的事情了,李白甚至都不知道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要從什么地方入手! “不如這樣吧,太白兄稍等。容本帥修書一封,你帶回去交于永王殿下。 這登州之地十分要害,非強軍不能守。若是被河北賊軍偷襲成功,則永王殿下有性命之憂。 不如,讓本帥麾下銀槍孝節軍守登州如何?” 方重勇一邊說,一邊當著李白的面磨墨,提筆就開始寫信,似乎早已打好了腹稿。 他甚至都不給李白拒絕的機會! 見此情形,李白已然明白,方重勇對自己客氣歸客氣,但原則問題,那是一步也不肯相讓的。既然銀槍孝節軍已經占據了登州,永王再想拿下登州,便只有兩個辦法。 第一個辦法是跟方重勇翻臉,直接從歷城出兵登州,并且還要打贏。 這種情況基本上屬于天方夜譚和白日做夢。 第二個辦法,則是讓方重勇擁立永王李璘,這樣的話,也算是永王間接控制了登州。 很顯然,只有第二個辦法有可行性。 登州有北方最大的出海口,其戰略意義不言自明。就算李璘不明白其重要性,他麾下也總有能人看得明白的。 方重勇麾下有精兵,他本人還會帶兵打仗,永王李璘有皇子身份,二者聯合,算是各取所需,補強短板。 李白正在揣摩得失利弊之間,方重勇便已經將信寫好了。等墨跡干了以后,他這才將信封口,遞給李白說道:“太白兄速速返回歷城,將其交與永王殿下吧。” 李白將信揣入胸口貼身放好,感覺這封信似乎有千金之重! 永王的命運,就掌握在他手里! 這讓李白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壯志,似乎送個信跑個腿,就決定了天下大勢一般。 他告辭離去之后,方重勇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左手端起酒杯,拿在手里輕輕搖晃著。 看著杯中酒水在有規律的旋轉著,他眼神深邃,一言不發。 現在方重勇和永王李璘之間,屬于是斗則兩傷,合則兩利。 宣武鎮防區的核心在汴州,而李璘作為“天平軍節度使”,防守的范圍在齊州、濟州等地。雙方距離極為接近,隨便擴展一下勢力范圍,便要直接做鄰居。 連李白這樣沒什么政治頭腦的人都能看到,宣武鎮與天平鎮聯合的好處極多,堪稱是強強聯手。 可以預見李璘麾下謀士,也會有很多人這么想的。 要不然,兩邊必然死斗不止,斗到一方將另外一方徹底消滅為止! 基哥還在的時候,李璘這個皇子的身份還未凸顯,甚至跟他走太近,都會有很大風險。 但如今長安中樞權威被削弱,各地皇子于情于理都要造反討個說法,河北叛軍更是沒有被消滅。 李璘這個皇子的身份,就變得很吃香了。 “蠅營狗茍,時運所致也,不得已而為之。” 方重勇長嘆一聲,他也不得不承認,皇甫惟明扶持榮王李琬造反,這一步棋下得很妙。 皇甫惟明打不贏方有德,那是他自身能力不夠,本身采取的戰略,卻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方重勇自己也得走這條路,同樣是形勢使然。 不找李璘就得找李璬,不找李璬就得找個基哥的其他子嗣,反正總要找一個。 要不然,麾下部曲很容易被人收買。 這年頭辦事講究一個名正言順。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難成。不聽朝廷的就得反對朝廷,不扶持皇子奉天靖難,就要自立為帝造反。 無論哪條路,你總得選一條。不然自己麾下的部曲看不到未來的希望,人心很快就會散了。 方重勇忽然想起當年基哥壽辰時,李璘在大庭廣眾下摸舞女屁股,甚至差點在興慶宮內與舞女野合的事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