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應制詩-《大明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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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半闕也行。念來聽聽。”
林延潮當下念道:“丈夫只手把吳鉤,意氣高于百尺樓。一萬年來誰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
陶提學聽了點點頭道:“此詩算不得上上乘,但難得是能以詩言志。名留青史,千里封侯,大丈夫當如是也。”
當下眾生員恍然,終于算是摸到了陶提學的脈。下面生員也是紛紛作一些書生報國的詩賦,倒是也吟出了幾篇佳作。
陶提學然后當場命樂工合之。
眾人這邊吃著白水煮大肉,這邊雅樂奏起,眾生員們和著節拍輕輕在膝上擊之。
宴會越到后面,眾人越是放開行跡,求學艱苦,家境貧寒,哀人生苦短這等不應制的詩詞也是拿了出來。
突這時有一名四十余歲的生員長吟起一首黃庭堅的詩來。
諸將說封侯,短笛長歌獨倚樓。萬事盡隨風雨去,休休,戲馬臺南金絡頭。
催酒莫遲留,酒味今秋似去秋。花向老人頭上笑,羞羞,白發簪花不解愁。
聽了這詩,在場幾名四五十歲生員,一齊是潸然淚下,生起‘白發簪花不解愁’的悲傷。
不少人也是陪著他們拭淚,連陶提學也是傷感了起來,沒有說什么,因為這才是真情實感。
一場簪花宴落下帷幕。
林延潮踏著月色離去,他眼下雖年少得志,但上一世也曾在單位蹉跎過好幾年,所以還是很能理解這些人,困于棘闈二三十載,好容易得中生員后,卻發覺雙鬢斑白,韶華已逝的心情。
陶提學說得對,為官須作相,及第早爭先。
簪花宴的次日。
林延潮起了早,還有三日才入學,這里要做的事很多。
爺爺與大伯都與衙門告了假必須回洪塘鄉的老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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