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六章 虎狼對弱雞-《大明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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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潮問道:“既是如此,眾位同窗們是如何說的?”
黃碧友哼了一聲道:“還是怎么說,同窗們都罵張居正這老賊,禁毀天下書院,乃是為了鉗制輿論,堵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然后好行擅權之實。”
張居正!老賊!
看來讀書人里,對張居正的印象真不太好啊!
林延潮對張居正心情也是蠻復雜的,張居正輔政五年,干得就是攬權之事,這一次借著丁憂之事,將朝堂上反對自己的異己一掃而空,即是立威,而毀書院,就是控制輿論,連反對的他聲音都不能有了。
收權,立威,噤聲,一步接著一步,從政客的角度來看,他確實已是擅權成功了。
這點上張居正比王安石更勝一籌。王安石變法時,雖有皇帝的支持,但司馬光,蘇軾等反對派,可是沒有一刻停止過對變法的反對。
但是張居正擅權,是為了天下,還是為了自己?誰知道?
“宗海?”
“先生?”
“前輩?”
但見黃碧友他們一并喚自己,林延潮知是自己失神了,自己想得遠了,本以為自己一個舉人,家國大事,離自己還遠著。
自己利用穿越客的先見之明,乘著一條鞭法還未大規模實行時,先一步創辦了傾銀鋪,從中撈了一筆錢而沾沾自喜。
可是事情都是有兩面,現在張居正毀濂江書院,令自己感到了切膚之痛。
書院里,自己渡過兩年求學光陰,一草一木皆是有情,二梅書屋,書樓,那些意氣飛揚的同窗,還有一臉和藹的山長和誨人不倦的講郎。
想到這里,林延潮看向陶望齡,徐火勃,肅然道:“我平日是如何與你們說的,讀書需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
“是。”
陶望齡,徐火勃不敢分心,垂下頭繼續寫八股文。
林延潮恢復了平靜,看著禪房窗格上透來的微光,對黃碧友道:“走,我們去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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