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五章 醉酒驚名士-《大明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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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弊論三個字飽蘸濃墨,寫出來欲破紙而出。
此刻酒意上浮,林延潮胸間頓涌起一股豪情,他記起李太白醉酒,著高力士脫靴的張狂和豪放。
讀書人當(dāng)以筆抒其意,敢于直言,不畏權(quán)貴。
縱然為韓非子斥為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又如何?我儒生手中之筆就拿來戰(zhàn)斗的!
林延潮懸腕運(yùn)筆,在宣紙上筆走龍蛇。
這一篇文章,筆不加點(diǎn),洋洋灑灑兩千余字,一氣呵成,將自己沿三千里運(yùn)河而上所見所聞盡數(shù)寫于筆下。
弁丁有水次之苦,有過淮之苦,有抵通之苦,有抵通之苦……
今之有轄于漕者,自上及下有不取常例于運(yùn)軍者乎,運(yùn)軍之常例,有絲毫不出于斯民之膏血者乎……
欲惠百姓,自運(yùn)軍始;欲飭運(yùn)軍,自胥吏始;欲厘胥吏,自官府始……
此文帶著林延潮怒意,加其生花妙筆,文章做成,林延潮掩卷再讀一遍,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篇文章含意而作,是他迄今作得最得意的文章。
看完之后,林延潮將文章放在桌案上晾干,自己則是合衣躺在炕上,沉沉睡去。文章是寫好了,林延潮卻思著如何將這‘漕弊論’張發(fā)出去,隨即困意襲來,酣然入夢。
就在林延潮睡著之際。
福州會館外的大街上,行來了兩輛綠呢子馬車。
馬車上下來兩名身著錦衣,卓越不群士子,這二個人身旁都是跟著十幾位奴仆,會館掌柜見了立馬迎了出去問道:“敢問幾位老爺,是來入住,還是訪客?”
三人里,當(dāng)中一名士子包著一個小手爐,但見他眼睛甚小,卻透著幾分鋒銳。對方負(fù)手站在門前,也不正眼看著掌柜,而是側(cè)身問道:“閩中林解元下榻此處嗎?”
掌柜滿臉堆笑道:“那是,就住在這里。”
那士子道:“入內(nèi)向林解元通傳一聲,就說無錫顧憲成,南樂魏允中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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