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果扣去朱賡,沈一貫二人,他們其實在吏部禮部供職,所以算來算去,林延潮在翰林院里的地位,僅次于掌院學士張位。 就算加上朱賡,沈一貫,在翰林院眾學士之中,林延潮排名第四。 不過面對陸續而來道賀的官員,以及前來相賀的翰林院里的同僚,見與不見倒是一個問題了。 “老爺,都是道賀的客人,不少都是老爺你以往的同年舊屬,若是不見怕是不恭。” 林延潮想了想道:“今時不同往日,以往我不過是一名翰林,沒什么可請托了。但眼下若再于私門納客,傳出去并非學士之體。” “你們去外面攔住,告訴賀客們心意領了,普通的賀禮也可收下,以后若要相見,公事衙門里分說,至于私事則是敬免了。要是因此得罪人,那也是無法了。” 陳濟川,展明對視一眼,然后按著林延潮的吩咐出門攔人。 眾人心知,其實就是一句話,現在林延潮身為翰林學士,不是你們想要見就能見的了。 當下林延潮對眾人笑著道:今日不見外客,大家一并赴宴。” 眾人都是欣喜。 這一番宴席林延潮并沒有喝的大醉,只是飲了三杯就放下了。 宴后林延潮召了陳濟川在書房相見。 陳濟川見林延潮閉著眼睛,面色凝重,不知何意。 半天后,林延潮睜開眼睛道:“這一次我驟升翰林學士,既是一件好事,也并非全然是一件好事。” 陳濟川道:“還請老爺示下。” 林延潮道:“天子對我驟然重用,提拔為學士,顯然有備為儲相之意。若是面圣之前,天子有此恩典,我當然是高興還來不及,但是現在天子對我疑慮還未打消,卻是重用,那是因為歸德治水之功的緣故,其實卻不是真心贊同我行變法革新的決心。” 陳濟川感到其中的麻煩。 林延潮道:“變法革新之事,是我之本心,此志堅定不會轉移,所以我絕不會以此向天子妥協,換得我入閣之機遇。就算沒有此事,但古人云進則思退,故而不可不為自己謀轉圜余地。幸虧我現在升為學士,在這個位上可以為自己的門生,同道謀得不少事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尋一替手,萬一將來我不濟,朝堂上還有個幫手在。” 陳濟川目光一閃問道:“老爺的意思是要在這一次會試中……” 林延潮道:“確有此意。不過沈,朱兩位侍郎,還有掌院事的張學士都沒有主考過會試,所以我替補二人為會試主考不大。雖說可以任殿試讀卷官,但是畢竟還是有限度的,你們看我眾多學生中哪個可以栽培。” 陳濟川道:“小人……” 林延潮溫言道,“你跟隨我十幾年,從目不識丁,到現在不僅可以識文斷字,而且處事日漸老練,將來很多事我無法出面,都要交給你去辦,你告訴我你怎么想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