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殿內眾高手紛紛散了去,只留下了端木杏華,虞秋蓉,還有那一直站在角落當中,默不作聲的玄武座首座。 那玄武座一身黑衫,看樣子年歲并不大,長相甚至有些丑陋,尤其是臉上還布滿了黑色的麻子,他的修為在魔教眾多高手當中并不起眼,只有三品之境。 他也是趙青梅成為教主之后,唯二提拔得了兩個人之一。 趙青梅坐在那高榻之上,道:“端木宗主,你說說那金鷹旗的事情吧。” “是。” 端木杏華抱了抱拳,隨后緩緩出聲道:“就在數(shù)月前,虞首座在東羅關附近發(fā)現(xiàn)了金鷹旗的探子,而且近幾年來后金大肆收購糧食,鐵礦,甚至還有火油,屬下感覺后金的探子已經出現(xiàn)在了關外,有些不對勁........” 后金暗中采購,收攏的都屬于戰(zhàn)爭必備之物,此事也有一段時間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一方面是為了戰(zhàn)爭準備,另一方面是故布疑陣,給與各方一種無形的壓力。 一張弓的弓弦如果一直緊繃著,遲早有斷的一天。 趙青梅微微頷首,看向了那玄武座座首。 玄武座座首抱拳道:“回教主,確實發(fā)現(xiàn)了金鷹旗探子,但是依屬下愚見,此事也屬正常,后金修養(yǎng)了二十多年,爪牙已經鋒利起來,自然會派出探子打探周邊情報,這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傳聞大燕人皇性命垂危,朝堂內部矛盾也是十分嚴重,武侯手握三十萬兵權,但是為人清高,孤傲,已然招惹了不少廟堂之人的敵視,后金如果真的想要動手的話,那么大燕才是他們第一目標。” 自古以來,戰(zhàn)爭可不僅僅是征戰(zhàn)沙場,政治才是戰(zhàn)爭的核心。 沙場不過是政治的一種體現(xiàn)。 真正千古名將可不僅僅會沙場布陣,躍馬金戈,對于政治也是十分敏感。 戍邊的武侯雖然有三十萬大軍,但是卻和廟堂眾人不合,再加上如今大燕之內十分混亂,廟堂當中派系林立,人心惶惶,確實是一個極大的機會。 但是大燕人皇是否真的突破桎梏失敗,隱藏了陰謀,而這點一直讓人心生疑惑,所以天下才會安然無恙。 “但是我等不可不防。” 端木杏華在旁緩緩說道。 玄武座座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此事就交由玄武座座首去辦,到時候隱藏在后金的人宗高手也會配合你,你要密切注意后金十三旗的動向,如果有任何異動,允許你持令先行。” 趙青梅想了想道:“此事也要散播到大燕,尤其是傳到武侯耳中。” 傳聞武侯用兵如神,久戰(zhàn)沙場,也是唯一一個殺入趙國地界當中的燕國大將,不過他為人卻是讓人十分詬病,當今人皇未卜,武侯失去了天羅地網(wǎng)的情報,不知道能否做出及時的反應。 若是被武侯的三十萬大軍被后金擊潰,趙國定也不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到時候大燕便處在一個四面楚歌的機會........ 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到時候天下大勢已定,想要攪動乾坤,怕是千難萬難了。 “屬下明白。” 玄武座首座身軀一正,隨后抱了抱拳,轉身向著下方去了。 趙青梅問道:“端木宗主,你此番傳信,應該不單單是為了此事吧?” “沒錯。” 端木杏華沉吟了半晌,隨后抱拳道:“教主,封魔臺幾位長老要召見你。” 封魔臺! 魔教最為神秘的地方,一個旁人都不會輕易知曉的地方。 許多人都只知道魔教天宗高手實力高深,但卻不知道這些天宗高手最終歸屬之地都是這封魔臺,封魔臺是魔教最大的底蘊,也是魔教能夠執(zhí)掌東羅關的關鍵。 畢竟這天下,知道封魔臺的本就不多,能夠知曉這魔教封魔臺下高手的更是寥寥無幾。 莫說是旁人了,就是趙青梅,也不知道這封魔臺真正底細。 她只知道當初在進入封魔井的時候,見到過魔教一位宗師高手,還有一個半步宗師之境。 神秘且強大,這就是封魔臺給她留下的印象。 封魔臺? 趙青梅心中冷笑一聲,對于這種不能掌握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就像是頭上有一把劍懸掛在頭頂之上,早晚有一天她要將這封魔臺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好。” 趙青梅面上風輕云淡的道:“什么時候?” “可能要等一個月左右吧。”端木杏華道。 “太久了,就后日吧。”趙青梅擺了擺手:“本教主日理萬機,沒有那么多時間。” 她可等不了那么久,她還要趕回渝州城和夫君團聚。 端木杏華沉聲道:“教主,這次不少長老都會現(xiàn)身,包括大長老,而大長老還要一個月才能出關。” 趙青梅雙眼一瞇,“只能后日!” “教主!” 端木杏華聽到這,眉頭微微一皺,“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眨眼既過,何必為此和長老們鬧得不愉快呢?完事還要以大局為重。” “我魔教自建教以來,也鮮少有和封魔臺發(fā)生爭執(zhí)的時候。” 虞秋蓉也是著急的道:“是啊,教主。” 她似乎隱隱猜出來了,為何趙青梅想要著急走。 但封魔臺卻不是小事,萬萬不可怠慢,在魔教古籍當中記載,第十三代魔教教主似乎就和封魔臺大長老發(fā)生了爭執(zhí),最后結果便是第十三代魔教教主身死命隕。 在魔教頂尖高手眼中,封魔臺就是魔教的圣地,他們的命令只有聽從。 不過好在封魔臺幾乎不問世事,而且只有魔教生死存亡的時候才會出手。 所以歷代魔教教主都是十分推崇這封魔臺。 趙青梅心中急速思考起來,“那好,我就等這個大長老一月。” 封魔臺,以她的實力暫時還動不得,但卻是日后必須要掌握在手,此次倒是可以探一下這封魔臺的底。 端木杏華聽到這,微微松了口氣,隨后抱拳道。 “那屬下就告退了。” 說完,便緩步退出了大殿。 此時空曠的大殿當中只剩下了虞秋蓉和趙青梅二人。 趙青梅目光平靜如水,雙目掃向了虞秋蓉。 “教主........” 虞秋蓉頓時心中一緊,咬著自己的粉唇,“屬下,也是為了教主考慮著想。” ........ 嶺南道,卜城。 廖家宅院。 如果說江南道四大世家橫行,難分伯仲,那么嶺南道則是廖家一枝獨秀,沒有任何一個世家能夠與其并肩。 因為廖家經營著大燕兩成的布匹,還有煙草,瓷器等營生,其中不少都是向后金,凈土販售,為大燕帶來了難以想象的收益,而且廖家的廖方起乃是有名的大儒,并且任職當今太子少保。 一個相貌清秀,面色白凈的白衣男子端坐桌旁,看著手中密函。 看著那密函,從始到終,他的臉色都是沒有絲毫變化。 “有趣。” 好半晌,男子放下了手中密函,隨手拿起腰間的玉把玩著。 “重胤,這密函當中內容是?” 旁邊四十多歲,相貌平平的女子看到這,忍不住問道。 趙重胤,在大燕沒有人會不知道,正是當今太子的名字。 趙重胤緩緩道:“劉青山被魔教和天機閣高手襲殺,奶娘,你猜會如何?” 女子聽到這,臉色微微一變,“劉青山修為在天花境界,怕很難招架。” 劉青山的實力雖然也算不錯,但距離真正頂尖還差一步之遙,若是魔教和天機閣聯(lián)手的話,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而五幫聯(lián)盟是一步十分重要的棋子,若是損失的話,對于太子來講算是斷了一臂。 “是啊。” 趙重胤明亮的眼睛中都帶著笑意,“但就在這時,那鬼劍客及背后勢力出現(xiàn)了,一招就嚇退了魔教和天機閣的高手。” 女子眉頭一揚,“鬼劍客?” 自從鬼劍客和普惠菩薩一戰(zhàn)之后,天下諸多高手也注意起了這江南道的鬼劍客。 雖然在普惠菩薩重傷之際將其擊敗,但此劍客實力絕對在天花境界之上,可能到達半步宗師,甚至宗師之境。 天下各方,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實力,大多都是猜測。 不少人都在搜尋他的下落,至今都沒有絲毫音訊,好像此人就像是憑空冒出的一樣。 女子沉吟了片刻,凝聲道:“他這是........?” 鬼劍客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手。 趙重胤說道:“他想要我?guī)兔Γ谛滦l(wèi)上之紅名。” “那太子的意思是?” “這鬼劍客,可真不是一個一般人物。” 趙重胤清秀的眼中帶著一絲好奇,“我倒是好奇他身后的宗師高手到底是誰。” 宗師高手,任何一個在江湖當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白姨點了點頭道:“如果真的有宗師高手的話,倒是可以結交,拉攏。” “鬼劍客此人和旁人不同。” 趙重胤閃過一絲精芒,“此人和真一教有著舊怨,倒是適合結交,拉攏就算了。” 雖然貴為太子,但是想要拉攏一個擁有宗師實力的高手那也不是那么容易,趙重胤也不想耗費那么多的心力。 “舊怨?”白姨心中一震,“難道太子已經查出此人身份了?” 鬼劍客和真一教有舊怨? 江湖當中好像沒有這傳聞吧!? “此人身份神秘莫測,想要查出他的身份不是那么容易。”趙重胤搖了搖頭問道:“天羅地網(wǎng),鎖定到哪里了?” 白姨緩緩道:“天羅地網(wǎng)已經鎖定在渝州城臨河街了,根據(jù)已知的情報很難再精確的確定了,只有等鬼劍客再次出手,暴露更多的信息。” 趙重胤想了想,道:“你現(xiàn)在返回玉京城和唐老說一聲,消除了鬼劍客的紅名通緝,天羅地網(wǎng)也不用再去查他的身份了。” “這是為何?” “既然此人不想要暴露身份,我們便不要去查,反而招之不快,我們不作為便是與其交好,既然此人和真一教有舊怨,那便讓真一教去查,讓夢臺去查好了,他最近閑的很。” 趙重胤笑容溫潤如玉,道:“對了,夢臺還不知道鬼劍客背后有宗師高手。” 既然他們有利益之爭,那就讓他們去斗吧。 “我明白了。” 白姨心中有些誘惑,不明白此事又和趙夢臺有什么關系,但是她卻十分相信眼前的男子,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 夜幕逐漸降臨,濟世堂。 “呼!” “按照時間來算的話,還有一個多月,夫人可能就要回來了。” 安景送走了最后一位前來買藥的客人,隨后走到了堂內,拿出了袖口的紙人,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北風向南吹,南雁向北飛。 “丈菊的種子已經種下去了,就等待著它開花的一刻。” 安景哼著小曲,向著后院走去。 等那丈菊開滿院子的時候,夫人看到了定會十分欣喜。 “姑爺。” 就在這時,檀云快步向著這邊走了過來,“小姐有信來了。” “哦?” 安景聽到這,“拿來我看看。” 檀云拿出了一封信箋,遞了過來。 安景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信箋,隨后雙眼緊緊盯著那信箋,原本愉悅的心情瞬間沖淡了不少。 “姑爺......?” 檀云看到安景眉頭逐漸緊皺了起來,不由得問道。 這是趙青梅通過人宗情報網(wǎng),加急傳送過來的信箋,她也不知道信中是什么內容。 “沒事。” 安景收起了信箋,嘆道:“夫人說在家中被瑣事耽擱了,而且還有一些親戚要探望,可能會晚一段時間回來,讓我不要擔心她。” “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