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周先明連忙拱手:“前輩見笑了,在下資質稍顯愚鈍,不過心性堅韌不拔。” 安景面無表情的問道:“我聽聞你喜好勾欄聽曲,不知是真是假?” 周先明臉色當即一變,義正言辭的道:“是誰一派胡言,胡說八道,無中生有,造謠是非,污蔑,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周某從來不去勾欄!” 說到最后,其語氣都是變得慷慨激昂起來。 安景拍了拍周先明的肩膀,“我還打算今晚請你共赴勾欄,看來只能作罷了。” 周先明不由得看了安景一眼,恍惚間他感覺這個前輩動作有些熟悉。 “怎么?安景看到周先明神情,眉頭微微一挑。 周先明嘆了口氣,道:“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一位故友。” 安景不動聲色的道:“哪一位故友?” 周先明沉聲道:“他是一個大夫,他是一個好人,別人都稱贊他的醫術妙手回春。” “妙手回春這四個字用的好。” 安景暗暗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為何你想到故友會如此傷感?” “他在前不久才去了。” 周先明又是嘆了口氣,頗為傷感的道:“前輩,你可能體會到那種碩大無朋的感覺?” 安景:“” 不得不說,周先明見縫插針的本事和韓文新那小子有的一比,若不是他之前念過書,險些還真不知道這話中深意。 “周先明,周先明!” 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一道急促聲音. 兩人順著那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體型偏胖的青年男子正向著這邊跑來。 正是安景昨日對其施展鬼谷迷魂的呂景春。 “咦,你是何人?” 呂景春看到一身黑袍的安景微微一訝。 周先明在旁道:“這位前輩是老師的故友,難道你沒見過嗎?” 呂景春看著面前帶著面具的黑袍男子,迷糊道:“好像是見過吧…” 周先明發現呂景春似乎不認識安景,頓時眉頭微微一挑,心中則是生起了一股疑心。 呂景春似乎想到了什么,拿出一疊信箋,得意的道:“對了,這是渝州城的信,你不說只要這信到了,便請我勾欄聽曲嗎?” 周先明若無其事的接過了信箋,小心翼翼的塞進了懷中,全然忘記了方才自己說過的話。 好家伙! 安景則是眼睛一瞪,渝州城的信箋,莫非是離月送來的信箋? 周先明不動聲色的道:“老師現在在何處?” 呂景春說道:“爺爺剛上了朝,現在正在霖園喝茶。” 周先明看向了安景,笑呵呵的道:“前輩,要不要一起去喝個茶?” “帶路吧。” 安景神情淡然,波瀾不驚。 呂景春看了兩人一眼,欲言又止,最終只能無奈的在前面帶路。 一路上,安景沉默不語,都是周先明和呂景春二人在閑聊。 周先明抱著信箋,道:“今天這信箋送的挺快啊。” 呂景春拿出一張紅色的帖子,道:“早上有人給我送帖子,正好我一并取了。” 周先明忍不住問道:“這是什么帖子?” “我的一位兄長馬上就要大婚了,這是送來的喜帖。” 呂景春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傻笑道:“他說他也會給我介紹一個美貌無比的姑娘,我那位兄長很是有本事,年紀三十多便已經是地花境界的高手了。” 一旁的安景則是滿臉疑惑,你是呂國鋪的孫子,你還能缺媳婦嗎?那不得娶個十個八個的嗎? 周先明聽到這,道:“那挺好的。” “哎,不知道有沒有安樂公主那般好看,有一半也行啊。” 說到這,呂景春一臉幽怨的看著周先明,“真是羨慕你啊,能拱到如此肥美的大白菜,給我拱個小的也行的啊。” 周先明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當中。 安景在旁搖了搖頭,這正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不多時,三人來到了一處園子。 只見四周墻壁藤蘿攀爬,從中有羊腸小徑,穿過石洞來,只見佳木茂蔥,奇花閃灼,流水青蔥而下,再向前走數十步,便看到前方一個木亭立于中央。 呂國鋪正坐在亭子中,正襟危坐的泡茶。 “爺爺。” 呂景春看到呂國鋪沒有方才那般跳脫,頓時乖得就像是一個孫子一樣站在一旁,雖然他本來就是孫子。 “老師。” “呂老。” 周先明行了一個大禮,額安景則是抱了抱拳。 呂國鋪看到兩人,笑道:“你們兩人來的正好,我正愁一人飲茶有些無趣。” 說著,呂國鋪給兩人倒了一杯茶水。 “多謝老師。” 周先明雙手接過茶杯。 呂國鋪給安景也倒了一杯,隨后笑問道:“書樓可去過了?” 安景點了點頭,道:“去了,但是并沒有找到呂老說的法子。” 他早上一醒來便去了呂府書樓,但是一通尋找之后并沒有收獲。 呂國鋪輕輕呷了一口茶,道:“好多年過去了,我也忘記存放在何地了,慢慢找,不著急。” 安景眉頭一挑,問道:“難道呂老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呂國鋪淡淡的道:“記得一些吧,好像是和北離火山有關。” 北離火山!? 安景猛地想了起來,當初樓象震曾經和他說過那北離火山之下有一只異獸火鳥,也是可以提取天地靈氣,難道說這方法和那異獸有關? 不過那只火鳥實力高深莫測,而且藏在火山之下,就算是宗師高手也奈何不了它。 安景正在思索著,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面容和呂國鋪有著幾分相似,神情卻是無比的焦急。 這人正是呂方。 “父親…” 呂方看到了那黑袍的安景,頓時語氣微微一頓。 呂國鋪淡淡的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好了。” 呂方面色一沉,道:“父親,李復周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個人。” 玉京城,天香坊。 李復周身穿一身嶄新的白袍,頭發也是梳洗的一絲不茍,神情也是帶著幾分嚴肅,并沒有往日的風輕云淡。 看著面前有些陌生卻又熟悉的街道,他的心中也是感慨叢生。 回家的路又短又長,短的是距離,長的是心情。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與之有關的舊記憶還是不期然地紛至沓來。 一旁的檀云穿著一身黑袍,手中拿著兩串糖葫蘆,圓圖道:“濕虎,那個柳如云和你什么關系,她對我還挺不錯的。” 李復周問道:“她和你說了什么?” 檀云舔了舔上面的糖衣,道:“她問了我許多,問我小時候的事情,問我怎么去的魔教,還問我這些年都干了什么,問了許多許多, 還問我喜歡吃什么…” 除了自己師父之外,好像再也沒有一個人像方才那個女子這樣關切的詢問自己了。 不對,還有一個會給自己買很多糕點的一個人。 可是那個人已經死了。 李復周沉吟了片刻道:“她啊,她是師父的好友。” “好友?有多好?” 檀云可不傻,柳家的柳如云當年可是自己師父的未婚妻,眼下明顯是余情未了的樣子。 李復周看了檀云一眼,淡淡的道:“她只是為人熱情,有一些古道熱腸罷了,你怎么想的那么多?對了,昨晚你那么晚不睡,還掌著燈是在干什么?” 檀云眨了眨大眼睛,心臟突突亂跳,“沒沒啊,我昨晚在看月亮。” “是嗎?看月亮需要掌燈?” 李復周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更何況是檀云這點小伎倆。 “掌燈了,才更能看清楚月亮啊。” 檀云連連點頭,隨后小心翼翼的道:“師父,依我看,我們還是快快離去吧,我總感覺這里不安全。” 他們兩個一個是魔教人宗宗主,一個魔教人宗護法,跑到了這大燕玉京城來,她的心中總是有種惴惴不安的。 李復周淡淡的道:“放心,這玉京城安全的很。” 一邊說著,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座府邸面前。 李復周腳步一頓,站在那府邸面前默然不語。 檀云抬起頭,愕然的看著那府邸上燙金的兩個大字, 這兩個字她是認得的,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師父,這是哪啊?” 李復周淡淡的道:“呂府。” “啪嗒!” 檀云手中的兩個糖葫蘆掉到了地上,隨后看向了李復周,錯愕的道:“師父,我錯了。” 李復周詫異的看著檀云道:“你做錯了什么?” “我不該背后說你壞話,也不該偷偷拿你的銀子,更不應該偷偷以你的名義去發號施令,雖然”檀云臉色漲的通紅,委屈的道:“我做了那么多對不起你的小事,但是你也不能帶著徒兒來送人頭啊。” 這里是什么地方,呂門。 大燕內閣首輔呂國鋪的府邸。 李復周曾經叛逃的地方,當初他從呂門叛逃出來的時候,呂國鏞可是讓玄衣衛親自去追殺他,要不是魔教高手幫助,李復周現在就是一捧黃土了。 李復周他再厲害,最多也就是到達宗師之境,來到這呂門不就是尋死嗎? 李復周看著那燙金大字,沒有說話。 檀云輕聲道:“師父,我們走吧,何必為了當時意氣之爭呢?” 她的心中突然有些害怕。 李復周摸了摸檀云的腦袋,淡淡一笑道:“放心,我們師徒的命很硬,死不了。” 檀云連連搖頭:“師父,我不去。” 在她看來,眼前之地就是龍潭虎穴,哪有魔教之人會往這里跑的?這分明是在找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