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玉京城的城門士卒,即使天寒地凍,依舊是盡職盡責的看著所有人,防止出現任何異動。 而守衛玉京城的平陽衛,在城外的大營更是提高了警戒,皇城內的禁衛自從人皇突破桎梏受傷之后,便一直處于高強度的值守當中,晝夜不停。 整個玉京城,此刻都處在一種緊繃的狀態當中,人皇重創已經兩年有余,依舊不見好轉,現如今廟堂之上更是烏煙瘴氣,后金和趙國更是虎視眈眈,這更加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之感。 燕國的未來在何方? 寒冷的冬季,茶館人煙稀少,但依舊有著仁人志士談論著當今天下格局和大勢。 除了北原之戰外,眾人談論最多的便是祭天大典的事情,人皇在這時候讓太子代替他行祭天大典,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難道說人皇可能會.....所以提前做好防范? 想到這,不少人內心都是一震,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對于當今燕國來說不僅不是一件壞事,反而會是一件好事。 畢竟廟堂之上,現在由趙天一代為執掌,但說到底他不過是一位閹黨,在許多人的眼中都是十分不恥。 而且當今天下太子聲名極好,宅心仁厚,不論是江湖還是廟堂,還是市井坊間,都有著屬于自己的一片擁躉。 也有一些人,則是眉頭暗皺,聯想到了那位野心勃勃的二皇子,心中則是犯起了嘀咕,如果太子繼位之后,這位二皇子真的會甘心做個閑散的王爺嗎? 不論是百姓,還是朝堂當中的百官,此刻都沒有預料到一場風波正在漸漸蔓延開來。 玉京城,呂府會客廳。 呂國鏞佝僂著背坐在上首,兩鬢斑白,臉色暗淡無光,臉上布滿皺紋,那皺紋使他的臉像樹皮一樣粗糙,雙眼飽經滄桑。 手中捧著一碗茶水,每一根指頭都伸不直,整個看真像用樹枝做成的小耙子。 呂國鏞看了一眼下方的安景,笑道:“獨鹿劍會召開在即,你還有閑工夫來玉京城,恐怕不單單是來拜訪我這么簡單吧?” 安景放下茶杯,道:“呂老明察,看來小子一點小心思根本就藏不住。” 來玉京城看望故友倒是其次,主要是來拜訪呂國鏞,打聽一些風聲。 “你這可不是小心思。” 呂國鏞淡淡的道:“你應該是想問獨鹿劍會的事情吧?” “我是有些疑惑想要問詢呂老。” 安景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截了當的道:“陛下拿出這獨鹿劍,到底意欲何為?” 獨鹿劍放在皇宮數百年了,一直存放至今,現在卻突然拿出來了說要祭天,安景總覺得以人皇的謀算不可能會這般簡單。 呂國鏞也是放下了茶杯,緩緩走了下來,道:“以你如今的修為,應當是知道的,突破那一道桎梏會是多難。” 安景道:“難入登天。” 如君青林這等剝離天人的高手,都未能到達這一境界,而跨出這一步將會是何等的艱難? 呂國鏞看了安景一眼,“” 只是一個眼神,仿佛便包含了許多的意思。 一瞬間,讓安景陷入了沉思當中。 到達大宗師,獲得三百年的壽元,這是一件多么難的事情,多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這數百年來無數江湖高手,武道皇帝為之奮斗的事情,他們都是為了到達這大宗師之境。 但是到達這一境界的人有幾個? 君青林如此天縱奇才,點燃了靈燈便耗盡了所有,至于更難的長命鎖,他自身也說了機會渺茫,幾乎是微乎其微。 那大燕人皇呢? 他真的可以突破那道桎梏,到達大宗師嗎? 顯然,燕國人皇突破至大宗師的概率也是低。 所以說燕國人皇遭到重創可能就是真的,而這兩年因為人皇突破桎梏失敗的原因,使得燕國民心渙散,廟堂波濤洶涌,江湖之上也是爭斗不休,已然出現了很多不安穩的因素。 正好可以借這奪嫡的機會,釣出一些在燕國蟄伏起來的大魚。 一瞬間,無數條思緒在安景腦海中穿過,再聯想到呂國鏞的話,安景瞬間仿佛知道了些什么。 人皇重創不重創他不確定,但這次祭天大典可能真是策劃已久的謀算,目的不言而喻。 比如說那二皇子,亦或是其他........ 呂國鏞淡淡的道:“總而言之,奪嫡的事情不要參與。” “多謝呂老提醒。” 安景對著呂國鏞抱了抱拳。 作為燕國朝堂之上呼風喚雨六十年的人,他自然明白許多,也知道許多,他說出這樣的話顯然是有他的道理存在。 呂國鏞看著安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安景眼眸先是有些不解,隨后想到了什么,心中猛地一震。 難道呂國鏞說的奪嫡并非是二皇子和太子,而是自己夫人趙青梅!? 趙青梅是前太子血脈,這是江尚曾經告訴她的,而當今太平人皇登基就是殺死了前太子,其實換而言之,趙青梅也可以登上這大寶。 甚至更加名正言順,更加的合情合理。 這已經不是呂國鏞的提醒,而是呂國鏞的告誡。 說明呂國鏞是可能知道趙青梅的身份和來歷,再聯想到李復周投身魔教,呂國鏞在燕國廟堂被打壓,難道說呂老曾經是前太子一黨的? 一時間,安景的內心翻起驚濤駭浪。 呂國鏞輕輕一笑,拍了拍安景的肩膀。 “姑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安景轉過頭看去,只見的檀云一臉驚喜的走了進來。 呂國鏞看到這一幕,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女大不中留啊。” 安景捏了捏檀云的臉,“看來你在這里過得挺不錯的,又變圓了。” “哪有?” 檀云聽到這,連忙低下頭,發現連腳尖都看不到了,頓時有些心虛了起來,“姑爺,我們也有好久好久好久沒有見面了,變胖一點點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現在是冬天,囤積一些肉好過冬啊。” “有嗎?分明才一兩月罷了。” 安景想到了什么,問道:“對了,周先生人呢?” 呂國鏞道:“先明最近都在家看書,檀云,你帶他去看看他吧,老夫就回去休息了。” 說著,呂國鏞佝僂著背向著屋中走去。 看到外公走后,檀云抿著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安景,“姑爺,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安景輕笑一聲,道:“當然,此次來玉京城就是看看你們,教內很多人都很想你,尤其是三爺。” 聽到‘你們’二字,檀云內心陡然間有股失落,但很快便掩飾了過去,笑道:“那我們去看看周先生吧,雖然他考了狀元,但卻他一直閑賦在家中。” “嗯。” 安景點了點頭,隨后跟在檀云的身后向著院內走去。 周先明不主動依附皇室,人皇自然心中不喜,生怕再出一個呂國鏞這樣的權臣,打壓在家中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下人,對檀云都是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 安景笑道:“看來你在這里還不錯。” 檀云嘟嘴道:“我還是有些不習慣,尤其是有的時候不自在。” 安景安慰道:“習慣習慣就好了。” 檀云看著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嘴巴張了張,心中卻是暗道:臭姑爺,壞姑爺........ 不知不覺間,兩人來到了周先明住的院子。 此時院子當中正生著一個火爐,火爐上是一口小鍋,鍋中的雪已經燒成了沸騰的水,里面正放置著幾個梨子,周先明蹲著身子正不斷扇風,助長火勢。 “周先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