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南宮衛萍問道:“那有什么辦法清除這邪祟之氣?” “目前來看,只有一個方法。” 安景深吸一口氣道:“便是以至陽之物的至陽之氣,將邪祟之氣消融。” 清除這邪祟之氣直接,迅速方法就是陰陽相克,畢竟邪祟之氣屬陰寒之物,至陽之氣自然是陰寒之物的克星。 但至陽之物十分珍貴,而且這至陽之物內要擁有著大量的至陽之氣才行。 南宮衛萍道:“這東西可是極為珍貴,一時半會想要找到可不容易。” 安景面色無比凝重,沒有說話。 在鎖龍井當中,他深知這邪祟之氣清除的難度,此刻趙青梅體內的邪祟之氣比安景體內不知道多少倍,殘缺的《無名心經》根本就無能為力。 趙青梅緊緊握著安景的手,溫柔的道:“不過是邪祟之氣罷了,總會有辦法將其清除掉的。” 安景點頭道:“依我看這邪祟之氣爆發,還需要一定時間,暫時應該沒有大礙。” “老身回去研究研究。” 南宮衛萍眉頭緊鎖,向著后堂走去了。 對于邪祟之氣,她也是十分好奇。 ........ 夜色淡漠如水,明鏡一般的月亮高掛在天空之上,清如流水一般的光輝泄到了光輝大地之上。 此時正值五月,晚風中還帶著幾分涼意。 紅燭搖晃,人影閃爍。 趙青梅此刻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一臉興奮的講述著這段時間和南宮衛萍的游歷。 “........再后來我和南前輩就去了天江府,那邊和江南道緊挨著,兩地的風俗卻是迥然不同,比如說他們的食物喜歡吃甜口,還有人文風俗,我比較喜歡趙國獨特的戲曲,甚至有一些是從大周朝遺留下來的曲子,趙國因為黑冰臺的掌控,而且在江湖當中還有禁武令的存在,但實力確實強于燕國許多。” 安景沒有去過趙國,對于趙國也是道聽途說,在燕國對于趙國的風評可是極差,所有人都一致認為黑冰臺把持皇權,干涉內政,趙國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但是今日從趙青梅的口中得知,趙國并不僅僅是因為依靠丹藥強于趙國,而是從經濟,軍事等各個方面超越了燕國。 在黑冰臺的統治之下,趙國的百姓不僅富足,而且十分幸福。 而當今天下亂象已經呈現,南蠻,趙國,后金討伐大燕,如今黑冰臺在玉京城損失慘重,所以看樣子后金實力最為強盛,趙國次之,南蠻實力排在最后。 仔細算來,趙國真的全力攻襲而來,國力其實并不弱于后金,畢竟趙國黑冰臺還有著那么一位神秘至極的老怪物。 安景眼眸浮現一絲殺機,“等將來有時間,一定要去趙國看看。” 趙青梅有說不完的話一樣,道:“還有趙國的糕點和美食,我特意學了幾樣拿手菜,天江熏鵝那味道可是一絕,我只是看了一遍便領會了其中的訣竅。” 此刻的趙青梅仿佛不是魔教教主,只是一個滔滔不絕鄰家女孩。 安景握著那有些冰冷的手,笑了起來,“好,如果不好吃的話.......” 趙青梅惡狠狠的看著安景,道:“不好吃你也要全部吃光。” “怎么可能會不好吃?” 安景連忙道:“夫人做的都好吃。” 趙青梅輕輕依偎在安景懷中,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絲淡淡笑意,隨后道:“你知道嗎?其實這一路,南前輩人還是很不錯的,她竟然給我講解《九幽煉獄魔典》心得,而且還給我兩株雪蓮。” 安景聽到這,有些詫異。 畢竟趙青梅和南宮衛萍兩人有著極強的競爭關系,最后要么趙青梅全部繼承南宮衛萍的修為,要么南宮衛萍吸收了趙青梅全部修為,重回大宗師,甚至可以到達大宗師之巔。 安景還是道:“不管怎么說,都要小心這南宮衛萍。” 趙青梅應道:“嗯,我心中有數。” “對了。” 安景想到了什么,道:“呂老將當年的事情告訴我了,你的父親其實并不是死在人皇之手。” 趙青梅的父母并非像江尚所說死在了大燕人皇手中,而是死在了江尚手中。 當初江尚發現趙青梅乃是千年一遇的練武奇才,便乘著洪災的時候出手殺了趙士載夫婦,隨后在洪災過后將趙青梅帶走了。 趙青梅眼中浮現一道寒光,低聲道:“我早就知道,我的父親是被江尚殺的。” 安景看著面前絕美的容顏,道:“你早知道了?” 趙青梅重重點頭,“在回到燕國后,三爺就告訴我了。” 安景想了想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趙青梅冷冷的道:“先找到江尚再說。” 安景點了點頭,想到最后一次看到江尚時的場景,得到了那一團不死血的江尚,可能修為又有所提升了,或許可能已經晉升到了五氣之境。 趙青梅看向了安景,道:“那這樣說,一切你都知道了?” 安景輕哼一聲,得意道:“以我的聰明才智,我自然早就知道了。” 其實此前他許多次都不理解,為何趙青梅當初會看上他,直到呂老說出趙青梅的父親,安景的記憶便猶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趙青梅撇過頭,沒好氣的道:“要不是呂老說出來,你肯定不知道,說不定你早就把我忘了。” “怎么可能會忘記呢?” 安景抱著懷中的女子,不由得陷入了回憶當中。 如果一生有一段讓人永遠不會忘記的歲月,十年前的事情安景便一輩子不會忘記。 ......... 十二年前,興平三年,春。 江南道道主橫賦暴斂,民生凋敝,百姓生活皆是處在水深火熱當中,苦不堪言。 江南道大雨三十余日,渝州河水位暴漲,最終河水一瀉千里,沖垮了渝州河堤,洪江泛濫成災,淹浸江南道書渝州城,臨江城,左城周邊四萬余戶人家,淹斃三千余人,失蹤者更是不計其數。 所謂大災過后必有大疫,洪水泛濫之后,便是瘟疫四起,霍亂動蕩。 一戶或死八九口,或死六七口,或一家同日死三四口,或全家倒臥,無人扶持,傳染不止,病者極多,整日都是悲慟的哭聲,實可哀憐。 更有甚者,村鎮盡皆絕戶,赤地千里無人煙,盡皆浮尸暴骨,宛如鬼都降臨人間。 死者相枕連途,生者號啼盈市。棄家蕩產,比比皆是,鬻妻賣子,在在有之。 朝廷則派遣官員到江南道,按察司、當該道、城、縣對災民進行賑災,賑災糧款盡皆被腐敗貪墨,享盡其樂。 而上報朝廷的文書,字數不多,描述的災情也是含糊不清,只有寥寥幾字‘人畜死傷無算’來形容。 渝州城,龜裂荒蕪的田野間,一群災民正在游蕩著,死氣沉沉得就像是一群行尸走肉。 因為洪水的襲來,安景已經和父母散了數十天了,此刻他瘦小的身軀坐在石塊旁,臉色一片蒼白。 他努力硬塞了幾下那樹根,任憑喉嚨如何涌動,那樹根都是難以下咽,甚至胃酸一陣翻涌,昨夜還沒有消化的樹根,棉花都險些吐出來了。 樹皮、樹葉、草根、爛草、白土,在人到達饑餓的時候,都是可以咽下的食物,但最終這些吞下東西的,大多都因為結澀了腸胃,有十個死十個,再沒有騰挪。 “那邊有人死了,快去!” 不知道何時,尖銳聲音響起,周圍災民就像是嗜血的野獸一般,蜂擁而去。 安景親眼看到,一個干瘦的漢子下意識的咽了咽涂抹飛快的奔了過去。 有人死了.... 入夜,月朗星稀。 “艸,不會穿越過來就要餓死了吧?” 安景靠在一顆大石頭旁,餓的頭暈眼花,四肢沒有一點點氣力。 就在這時,黑夜中好似有一些響動。 只見不遠處,數十個身穿布衣,膀大腰圓的漢子穿梭在林中。 “艸!不是說這里有臨江城富商嗎?”其中一個大漢一把抓住了那骨瘦如柴的災民問道:“看沒看到臨江城的富商?” 災民惶恐道:“富...富商,這哪里有富商。” “媽了個巴子!不會是跑了嗎?”大漢一把將那災民扔了出去兩丈多遠,他的頭顱正好撞到了安景所靠的石頭上,只聽‘砰’的一聲鮮血四溢,直接氣斷而亡。 旁邊一人低聲道:“柳堂主,別管這些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一點油水都要給我擠出來,那個女的身段還不錯。” 為首大漢怒道:“艸,給我搶!” “快,強幾個婆娘回去。” “別搶太多了,糧食不夠!”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