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庭前落盡梧桐,水邊開砌芙蓉。 秋風(fēng)蕭瑟,讓玉京城多了幾分清涼之意。 時值中秋佳節(jié),貴家結(jié)飾臺榭,民間爭占酒樓玩月,絲篁鼎沸。近內(nèi)庭居民,夜遙聞笙竿之聲,宛若云外。閭里兒童,通宵嬉戲。夜市駢闐,至于通曉。 上至天子皇室,下至貧窮布衣,在這中秋佳節(jié),用著自己的方式慶祝,這熱鬧非凡的場景,令人心馳神往。 幽暗的河道,被各家各戶的老百姓水燈裝點得十分明亮,一道泛著光的燈河,伴著人們玩樂至通曉。 家家戶戶的水燈漂浮在水上,將水道點綴得如同天上的銀河。 繁星點點,點亮著中秋夜,也照亮著人心。 花燈點綴的夜市里,各種美食數(shù)不勝數(shù),各種稀奇的小玩意兒,更是得孩童的歡心。 最有趣的是,還有舞隊和賣藝人的雜耍,將夜市的氛圍烘托得更上一層樓。 皎潔的月光下,人們衣著華美,三五結(jié)伴,或游街市,或泛舟游河,或登樓觀賞月華,談笑風(fēng)生。 在夜市街尾,有著一對年輕的夫婦正走來,男子身穿一身白色長衫,長相清秀,雙眼明亮有神,讓人看一眼便難以再忘記。 女子一身淡藍色的長裙,明眸善睞,五官精致,一顰一笑都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她的手中還拿著一只兔子形狀的花燈。 這兩人不是旁人,正是安景和趙青梅。 安景看著看著周邊的一幕,不禁道:“夫人,我們好久沒有一同出來游玩了。” “嗯。” 趙青梅看著面前的花燈,嘴角鉤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東羅關(guān)遠在塞外,中秋時節(jié)雖然熱鬧,但自然比不得這玉京城的車水馬龍,繁花似錦。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在這般喧囂的環(huán)境之下,兩人的心反而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位老大爺扛著一個草靶子快步走了過來,熱情的笑道:“這位大爺,糖葫蘆要嗎,十文錢一串,不甜不要錢。” 安景看了老大爺草靶子一眼,道:“那給我拿一串不甜的。” 老大爺笑容逐漸凝固:“.......” 趙青梅在旁瞪了安景一眼,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給我拿一串好了。” 說著,從荷包當(dāng)中拿出了十文錢遞給了老大爺。 “好嘞!” 老大爺收好了這文錢,連連夸贊道:“這位姑娘真是太好看,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像姑娘這樣美的的人了,莫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女。” 趙青梅不由得掩嘴輕笑起來,“老大爺真是說笑了。” 安景在旁撇了撇嘴,道:“老套,這話我很多年前就說過了。” 老大爺不理會安景,一個勁的夸著趙青梅,一口一個仙女,一口一個女菩薩,平日里高高在上,冷酷冰冷的趙青梅竟然聽得心花怒放,最后豪擲千金拿下了整個草靶子。 最終趙青梅將草靶子和花燈交給了安景,嘗起了手中的糖葫蘆,笑道:“夫君,那就麻煩你了。” “這老小子倒是輕松了。” 安景只能看著那老大爺如脫韁野馬般的老頭的離去,自己只能認(rèn)命的背起了草靶子。 突然,他感覺這老頭背影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熟悉到自己仿佛在哪里見到過。 安景暗自嘀咕道:“不應(yīng)該,以我的記憶力,絕對不可能記錯,如果在哪里見到過便一定見到過。” 趙青梅走在前面,回頭看了一眼嘀咕的安景,道:“走快點。” 安景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小的這就來了。” 趙青梅輕輕舔舐了一下糖葫蘆上的糖衣,傳音道:“王越失蹤了,還有他的女兒和外女兒都失蹤了。” 安景聽聞,眉頭頓時微微一皺,“看來這位王陽生和王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他能夠從石頭當(dāng)中蘇醒過來,顯然是王越用了某種秘法。” 當(dāng)初在藍河宗沉心湖的湖底,安景便看到了石頭中的王陽生,而且王越此人也是異常古怪,此后一直被諸多事情繁忙,所以并沒有去探查。 或許當(dāng)初他早一點去探查此事,可能王陽生也不可能會復(fù)活。 不過王越此人確實十分內(nèi)斂和低調(diào),自從他執(zhí)掌藍河宗大權(quán)之后,曾經(jīng)作為大燕七大派之一藍河宗便開始封山,藍河宗的門人在江湖當(dāng)中也是銷聲匿跡,很少在江湖中走動。 原來安景以為王越不過是為了保護藍河宗,畢竟以他當(dāng)時的實力很難與其他江湖門派抗衡,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不過是另有圖謀,他在下一步更大的棋。 趙青梅道:“王陽生還會再來的。” “肯定會回來的。” 安景點頭道:“不過現(xiàn)在有嘻哈佛坐鎮(zhèn)在龍泉寺,如果王陽生真的去的話,那就不是我該擔(dān)心的了。” 趙青梅緩緩道:“他們都想要鎖龍井當(dāng)中的地脈之靈,” 現(xiàn)如今天下不少高手都在想方設(shè)法破禁鎖龍井,使得天地桎梏消失,讓天地靈氣恢復(fù),從而快速提升修為,而其中這些大宗師境界的高手則是都想要奪取地脈之靈。 地脈之靈是唯一可以讓大宗師突破桎梏的方法,但如今的脈之靈卻被邪祟之氣侵染,飽受折磨,他們得到地脈之靈又該如何呢? 突然間,安景仿佛想到了什么,“你說會不會因為地脈之靈被邪祟之氣侵染,這才有了一絲機會?” 突破大宗師的兩種方法,其一是斬滅地脈之靈,另一種則是將地脈之靈融入自身,而地脈之靈虛幻縹緲,似乎真氣都難以傷到分毫。 而讓地脈之靈融入自身的話,等于是一種自殺,在以往看來這幾乎沒有可能,但是如今的脈之靈被邪祟之氣侵染,會不會改變了地脈之靈一絲想法? “有可能。” 趙青梅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光芒,“那千秋不死人重創(chuàng)了趙之武之后,便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了,顯然是在等待著什么,極有可能就是在等待著地脈之靈被邪祟之氣徹底浸染。” 安景凝重的道:“一旦地脈之靈被邪祟之氣徹底浸染,那么最后地脈之靈脫困,所釋放的也就是邪祟之氣。”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露出了一絲恍然。 他們一言一行當(dāng)中,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這些大宗師原來都在等,他們等待著地脈之靈承受不了這壓力,繼而再得到這地脈之靈沖擊大宗師。 嘻哈佛如此,千秋不死人也是如此,或許王陽生封印自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古往今來諸多高手都是沒有辦法將地脈之靈斬斷,而他們能夠想到的便是迫使這地脈之靈自愿融入到自身。 這樣說來,到時候必定會有一人可以晉升到大宗師之上。 可是這被邪祟之氣侵染的地脈之靈,融入到肉軀之中,到底會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呢? 對于天下來講,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算了,先不必去想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