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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樓一聽這話，忽然抬起了頭，雙手抓住了郭鵬的腳踝，大聲說道：“將軍不殺我，我，我就率領我的部眾，跟隨將軍作戰！”

    郭鵬一腳踢開他。

    “事到臨頭，我還能相信你？你背叛我一次，我還能相信你第二次嗎？”

    “將軍！將軍！我……我對天起誓！若我背叛將軍，我死以后，魂靈回不到赤山！永遠做孤魂野鬼！”

    難樓跪在地上發誓。

    烏丸人以赤山作為圣山，人死之后會由家眷殺死一條健壯的狗殉葬，認為這條狗會帶著死者的靈魂回歸赤山，路上不會受到鬼怪的侵擾。

    這算是相當嚴重的誓言了，郭鵬對此自然是絲毫不相信的，但是既然難樓發下了這樣的誓言，自然會在其心中產生一定的效力。

    部下們都看著郭鵬，等待郭鵬的命令。

    郭鵬沉默了一會兒。

    “擺祭壇，準備祭祀！”

    郭鵬叫部下準備烏丸人祭祀上天的時候需要用的貢品。

    難樓一聽，便知道郭鵬不會殺死自己了，但是與此同時，自己也必然要和郭鵬共同進退。

    因為祭祀，因為宣誓。

    一旦進行了正式的宣誓，便不得背棄，否則將自絕于天下。

    祭祀上天所使用的祭品都準備好了，郭鵬親手提著難樓和他一起跪在了祭壇面前，發下誓言。

    “天地為鑒，難樓愿與郭鵬結盟，永不背棄，若有違此誓，叫上天降雷劈死，永生永世不得魂歸赤山。”

    “天地為鑒，郭鵬愿與難樓結盟，永不背棄，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曝尸荒野，不得入祖墳！”

    郭鵬和難樓以漢人和烏丸人的身份發下了各自的誓言，而后歃血為盟。

    祭祀結束，難樓的心情十分復雜，對著郭鵬，滿臉羞愧。

    “本身，我也并不愿意和將軍為敵，只是被迫，發下誓言之后，我再也不會做出違背誓言的事情了，將軍可以信任我了嗎？”

    “我若不想信任你，就不會與你一起發下誓言，歃血為盟了，你也要牢記自己的誓言。”

    郭鵬告誡難樓，難樓表示明白。

    “此番丘力居若要造反，你盡管與他合作便是，他要你偷襲我，你就來偷襲我，我會配合你，你盡管告訴他我被你殺死，之后我等秘密聯軍起兵。

    你與我一起，奔襲丘力居大本營，攻其不備，一舉斬殺丘力居和其他烏丸王，也可以救回你的親人，事成之后，我會向朝廷上表，封你為烏丸共主，讓你的部下做其他部的大人。”

    郭鵬執難樓之手，將他送出軍營。

    “將軍大度，難樓絕對不敢忘記，此番，難樓也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給將軍，還望將軍慎重。”

    難樓十分懇切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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