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郭鵬忽悠著郭瑾把這種思想從官方思想中刪除,鼓勵科技發展和發明創造,實際上,就是把這個超穩定社會結構的重要維持力量給拿掉了。 郭鵬一度嘗試從思想上引導人們進行自我變革,但是這種嘗試被郭瑾叫停了。 郭鵬也意識到短期內改造思想太危險,至少這個生態大環境并不支持他這樣去做,郭瑾也不會允許,強行去辦,就是一場悲劇。 那么就換一個迂回的方式好了。 把重要的壓制思想刪掉,解開科技發展的手腳,從教科書層面改造統治階級的認知,讓新一代統治者打心眼兒里認為發展科技不是錯。 就如同郭鵬從小灌輸給郭瑾的科技發展不是錯的思想一樣。 人的思想又不是先天形成的,只要把持住教育,更改一種觀念也就二三十年的時間。 反正眼下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先科技,等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人們自然而然會產生異樣的思想。 那個時候,說不定小冰河已經熬過去了。 到那個時候,又會出現什么樣的變革呢? 等后代封建皇帝們發現科技會沖擊皇權穩定的時候,又會做出什么樣的應對策略呢? 那個時候,是否已經到了可以發生變革的時代? 這束縛了古中國兩千年的超穩定社會結構能否不用等到被西方的堅船利炮打破就發生自我變革呢? 郭鵬反正是看不到了。 不管是流血犧牲還是強制鎮壓,不管是接受變革改換世界,他都看不到。 或許科技可以獲勝,終結掉古中國的超穩定社會結構,或許皇權力量依然龐大,鎮壓了科技,再把中國帶回到循環的圈子里。 這都無所謂,這都可能發生,唯有在這件事情上,他會秉持著【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的想法。 除此之外,郭鵬不想再參與到任何事情之中了。 他把更多的時間用來陪伴曹蘭和其他幾個女人,陪伴其他尚未成年的孫輩和出生不久的重孫,活得越來越像個正常的老人,而不是曾經那個叱咤風云的鐵血帝王。 他把曹蘭和田柔夏侯琳還有大小橋姐妹兩個一起喊到了泰山殿居住,在泰山殿給她們安排住處,自己輪流陪她們休息,讓她們盡可能的距離自己更近一些。 早上起來鍛煉身體一陣,然后在一張桌子上和一家人一起吃早飯,吃過早飯女人們做女人們的事情,聊天,帶孫子,逛花園之類的。 然后他自己先跑到學部視察工作,然后泡在農部看著工匠們討論技術難題,做各種技術攻堅。 中午回宮里和家人一起吃午飯,下午午休片刻,看看書,有什么想寫的東西就去寫東西。 要是女人們有什么想要的東西,他就喬裝打扮出宮去買,女人們想去什么地方,只要在洛陽的范圍內,那就喬裝打扮一起出去晃悠晃悠,一整套行頭都是齊備的。 實在沒什么事情做,他就又跑到農部去和工匠們泡在一起。 傍晚回宮,和家人們一起吃晚餐,吃過晚餐就聚在一起聊天,天南海北的聊,要是時候還早,更會一起出宮去逛昏市。 朝政、軍務這些問題,郭鵬已然完全放手,完全不在意,根本不想去觸碰。 他只想把自己剩下來的時間更多的分給家人,彌補自己當初犯下的錯誤,回歸到一個正常人類該有的生活之中。 同時,代替郭瑾給郭承志更多一些的關愛,也代替越發忙碌的郭承志照顧他的兒子、自己的重孫子。 總之一個正常家庭里需要人去做而郭瑾和郭承志沒有時間去做的事情,郭鵬都帶著曹蘭等幾個女人接手了過來。 郭瑾又納了一些后妃入宮,郭承志也納了兩個妾侍。 內宮里的女人多了起來,矛盾也多了起來,時不時的會發生幾個女人之間的不愉快。 郭瑾忙于政務,郭承志也忙于手頭事,前朝事務繁雜的時候,他們焦頭爛額,分身乏術。 這個時候,郭鵬作為郭氏皇族最高統治者,就幫著兒子和孫子擔負起了治家的責任。 能調解就調解,能溫和處理就溫和處理,有后妃懷孕的時候,他親自指示身邊伺候的一群人去專門伺候、保護懷孕的后妃。 他用自己剩余的精力讓這個冰冷嚴酷的天家多了一絲正常人家的煙火氣,也少了無數矛盾。 郭鵬的行動,的確是讓郭瑾和郭承志大大松了口氣,讓他們得以全身心投入到政務之中,免除后顧之憂。 郭鵬不再沾染權力,可他的影響力依然無處不在。 只要他還活著,大到整個魏國,小到洛陽皇宮,就穩如泰山,無人敢有異樣的心思。 對了,郭鵬還喜歡上了做菜。 有些時候他也會跑到御膳房看著大廚們做菜,與他們談笑,說起當初自己在軍營里親自攤大餅煮大骨湯的事情。 盯著看了一陣子學了一陣子,自己就在泰山殿里搞了一個小廚房,像模像樣的,自己出錢讓貼身內侍親自去洛陽市集采購食材,自己有事沒事就在小廚房里生火開造。 一開始折騰出來的都是能和仰望星空打擂臺的黑暗料理,聞者傷心見者流淚,都不忍下口。 往后倒是有所改觀,做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像樣,味道也越來越好,拿手的一道蔥爆海參成了曹蘭最愛吃的一道菜。 郭瑾或著郭承志有些時候忙碌起來顧不上吃飯,蔡婉和諸葛氏會來向郭鵬抱怨。 于是郭鵬親自動手做一碗便捷的蓋飯,讓貼身內侍送去,盯著他們吃。 郭鵬親自做的,他們不敢不吃,無論在干什么,都只能放下手頭事老老實實吃飯。 后面曹蘭或者其他幾個女人過生日的時候,郭鵬都不要御廚動手,自己動手,折騰出一桌飯菜,陪著她們過生日,要什么給買什么。 有些時候閑下來,郭鵬靠在躺椅上曬太陽的時候,也會想著要是曾經的老對手老朋友們看到了他如今的這副模樣,會不會三觀炸裂。 曾經那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兇悍男人,曾經那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男人,曾經那個殺的尸山血海渾身浴血的男人,到如今,身上居然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殺氣。 曾經一個眼神就能讓統兵十萬的大將軍心驚膽寒汗流浹背,如今卻能在廚房里和廚子們談笑風生,眼睛里沒了當年的銳利。 曾經動動手指就能讓無數人人頭落地,如今他卻用殺人的手握著廚刀,在案板上噠噠噠噠。 老對手老朋友們泉下有知,會怎么看待如今的他呢? 郭鵬覺得這個問題只有等他死了以后,在那個世界見到了那些老對頭老朋友以后,才能得知。 說起來,或許是因為莫名其妙的懷舊情緒,郭鵬在興元十二年年初劉璋病死的時候,略有些感觸。 于是他秘密讓人在城東北的首陽山上立了一座碑,他親自手書【漢末群雄碑】,讓工匠刻于其上。 然后在碑的背面,他親自把那些值得他記錄下來的漢末群雄們的姓名、表字、出生年和卒年以及籍貫寫了下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