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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五十八 郭鵬自己似乎有了一些預感-《東漢末年梟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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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瑾的貨幣改革成功了,全新的金幣、銀幣和銅幣取代了五銖錢,成為魏帝國的法定官方貨幣。

    三種錢幣面上都刻著郭鵬的半身像,所以民間親切地把這種新錢稱呼為【太皇錢】,很樂意使用這種錢幣。

    新幣的推廣和舊幣的回收并未受到民間多大的阻力,較為順利的推行下去了。

    數年過后,貨幣改革成功,到興元十七年前后,市面上已經看不到五銖錢的蹤影。

    除了少數有收藏愛好的人把這種五銖錢用做收藏之用,大部分的五銖錢都被回爐重造,鑄造成全新的錢幣了。

    郭瑾坐擁如此大好局面,越發深刻的感受到他的父親是一個多么眼光長遠思慮深沉的智者。

    越是當皇帝,就越感到他的父親其實值得他頂禮膜拜。

    他一度產生想要超越父親的想法,可是在淮河上凍之后,這個想法就就一起凍結,然后碎成了渣。

    他承認,他無論如何都超越不了他的父親,他所能做的,就是接下父親的職責,繼續維持父親留下的局面,而僅僅是這樣,也讓他幾乎用掉了所有的精力。

    郭瑾越來越感覺自己剛繼位時郭鵬對他說的話是真的。

    只要他能維持住這個局面,他就是個值得稱贊的合格的皇帝了,至于魏帝國的未來,是否會覆滅什么的……他哪里還敢追求更多呢?

    倒是他的父親,數年如一日的泡在農部和學部里。

    他督促著農部不斷改良農具,發明新的農具,在肥料制造技術上下功夫,改良了肥料制作技術,接著又派人下鄉指導農民科學耕種土地。

    和郭瑾商量之后,郭瑾規定每一個農部官員必須要有三年下鄉的經歷才能得到升遷。

    以此要求更多掌握最先進農業生產技術的官吏前往更多偏遠地區指導農業生產,積累實踐經驗。

    如此局面之下,在氣候越發寒冷的當下,魏帝國糧食的產量依舊維持在一個相當的局面,并未出現明顯的跳水下滑。

    至于學部那就簡單多了,就是建造更多的縣學,并且推動學部官員前往各地縣學當老師,也是設下了最低三年的執教經歷限制。

    郭鵬多次提出力爭每一個縣都能設立縣學,盡可能多的吸納更多的學子入縣學讀書。

    堅持減免學費,提供一頓午飯,以吸引更多窮苦人家子弟入學讀書,全方位的減少文盲的數量,擴大科舉考試的受眾群體。

    時時監督,時時催促,讓學部始終不敢怠慢。

    更高的要求他不敢隨意提出來,但是在全國的每一個縣都設立縣學,在他看來并非不能辦到。

    而這一目標在興元十七年秋天、伴隨著秋收的進行也終于完成。

    在魏帝國建國三十年的檔口,縣學普及計劃成功完成。

    魏帝國全國每一個縣都設立了一所縣學,規模或大或小,入學子弟或多或少。

    這一目標達成的當天,郭鵬非常高興,把郭瑾喊到了泰山殿后花園的小亭子里,和他坐在了一起。

    “學部,從今天開始就還給你了,我不管了。”

    已經六十七歲的郭鵬笑呵呵的看著那不曾變過模樣的小池塘,說出了讓郭瑾沒想到的話。

    他當皇帝十七年了。

    十七年來,他始終不曾干預過學部的事情,學部的大小政務都是郭鵬一言以決,他習慣了。

    雖然后面幾年郭鵬實際上也沒有再管過什么事情,但學部還是按照郭鵬既定的路線再走,郭瑾沒有干預。

    忽然間郭鵬說要把學部還給他,他還有些不習慣。

    學部對于他而言,并不關系到他權力的完整和地位的穩當。

    “父親是覺得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嗎?”

    郭鵬點了點頭。

    “退位以后啊,我最大的念想就是要讓整個魏國每一個縣都有一所縣學,能讓盡可能多的農人子弟去讀書識字,能看到這樣的場面,我就能放心的去死了。”

    “父親!”

    郭謹一驚,忙說道:“父親怎么能說如此不吉利的話?這種話不敢再說!”

    郭鵬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看開啦,我都六十七歲了,多大歲數了?頭發都快全白了,還有什么指望呢?”

    這樣說著,郭鵬又嘆了口氣。

    “子龍走了,子孝也走了,云長也走了,志才也走了……那些跟我一起打天下的老朋友們,該走的都走了,沒走的,也沒剩幾口氣了。”

    郭鵬嘆了口氣,把手里的魚食掰了一塊下來丟到了池塘里,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興元十三年往后,很多老臣都走了。

    興元十三年三月,趙云病逝在老家常山。

    同年七月,曹仁病逝在譙縣老家。

    魏帝國舊五虎上將的兩位同年病逝,魏軍為之感傷,兩人的塑像被建造在首陽山講武堂,每一位入學的武學學子都能目睹他們的塑像,聽著旁人訴說他們的功績。

    關羽在張飛去世之后便辭官回鄉,興元十四年四月病逝在老家河東郡。

    戲志才積勞成疾,興元十年就辭官歸鄉,于興元十四年五月病逝。

    也在同一年,失去一切的棗祗也病逝了。

    在他病逝前一年,郭鵬還秘密在首陽山講武堂見了棗祗一面,與他說了過往的事情,說自己并沒有怪罪過他,只是感到遺憾,棗祗為此痛哭流涕。

    興元十五年二月,賦閑在家的樂進病重,唯一的念想就是想見郭鵬一面。

    家人上報給郭瑾,郭瑾告知郭鵬,于是郭鵬秘密趕赴樂進家中見了他最后一面,握著他的手表示自己早已原諒了他,并且表示自己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郭鵬離開之后第三天,樂進安然離世。

    興元十六年,張遼在揚州生病,回洛陽醫治不成,六月,病逝在洛陽,郭鵬為之流涕。

    建國之初的五虎大將只剩下于禁一人,而于禁也早退出了現役軍隊,轉而在首陽山講武堂擔任教務長,抓起了魏帝國的武學教育工作。

    隨郭鵬打天下治天下的老伙計們一個接一個的病逝,郭鵬一開始感到悲傷,越往后,便習慣了,覺得這是不可避免的命數。

    他們這幫人到時候了。

    吃過苦,受過罪,苦盡甘來,也享受過龐大的權力和尊榮,迷失過,警醒過,到生命的最后時刻,每一個人都看開了。

    他們的態度影響著郭鵬。

    從一開始的悲傷與共情,到最后的慨然,郭鵬對于死亡已然看得很開。

    他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雖然年代久遠,他已經忘了死亡是什么感覺,但是再死一次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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