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棺中人-《道士夜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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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一剎那,陳瑾心靈的力量瞬間復(fù)蘇,像是吸到了一口氣的人,像是不小心躍上岸后終于回到水中的魚,這一剎那,他自己的劍終于拔了出來,瞬間揮斬而出。
劍光在他面前的虛空里一閃而過,便已經(jīng)又收回傘柄之中。
劍意似透入冥冥的虛無。
然后陳瑾的陰神之中,那似在生長并占據(jù)他整個陰神之體的妄念,便成了沒根的藤蔓,迅速的枯萎。
陳瑾不由的回頭,看著樓近辰,盡管他現(xiàn)在是陰神之身,卻仍然有一種要大喘幾口氣的感覺。
而他看到的是樓近辰微瞇的眼睛,說道:“剛才感覺你身上似乎正有不好的事發(fā)生,只能夠以劍意破開你陰神法光里的一層,不敢過于深入,怕傷著伱。”
“多謝三弟的援手,三弟見機敏銳,你那一劍正是破開了對方的法術(shù)束縛,讓我能夠拔出劍來。”陳瑾心有余悸的說道。
王橋義有些茫然,他根本就不知道剛剛陳瑾差一點死了,但是看到樓近辰突然拔劍從陳瑾的面前,幾乎是貼著他的陰神揮過,卻知道可能出了事。
現(xiàn)在聽他們的對話,才算是明白了一些。
“呃,兩位道長,在下可否說一句話。”王橋義緊張的說道。
“哦,王掌門有何高見?”樓近辰問道。
“在下覺得,此處畫壁詭異無比,我們?yōu)楹畏且M去呢?在下,在下覺得,此處絕對可稱得上是兇地。”王橋義在樓近辰的注視下,他不知為何有一種緊張感。
總想著那之前那個夢境之中,樓近辰一劍開夢境的強大與霸道。
“王掌門若是心有顧忌,不如回去,不必與我們在此冒險,說起來,若是真遇上了危險,恐怕我亦無法照料得了王掌門。”樓近辰說道。
王橋義一聽,覺得有道理,自己應(yīng)該回去,不應(yīng)該參與這樣的事中。
在這里,自己可能是沾著就死,粘著就傷,根本就是無力掙扎和反抗。
只是剛才他沒想過要走,是因為怕自己知道這兩個人的事,對方不會放自己離開。
“在下本事低微,卻是無法幫兩位任何的忙,恐怕還要成為累贅。”王橋義說完,便告辭離去。
無論是樓近辰還是陳瑾,都沒有在意過他的去留,在王橋義走后,他們便看著這個畫壁。
這個畫壁無比的安靜,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但是呢,無論是樓近辰還是陳瑾,都不會忘記剛剛發(fā)生的一幕,那種可怕。
那一道陳瑾畫上去的門還在那里,隱隱生光,然而此時卻像是一道大兇之門,是一道恐怖之門。
“我先進去吧,倒要見見這位曾經(jīng)的秋蟬學(xué)宮的山長,究竟有何可怕之處。”樓近辰說道。
陳瑾心中有些緊張,剛剛他的紙人進去,毫無征兆的死去,并且詭異的法術(shù)牽延到他的身上,讓他也差一點死去。
說實話,他此時仍然心有余悸。
不由的說道:“若我所料不差的話,高泉宗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達到第六境了,他到了第六境之后,可能像你之前一樣,修行出了問題,不得不在這里幽閉遁世。”
“也許他將自己封印著,也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大魔,我們真的要進去嗎?”陳瑾此時都有了一絲退縮之意。
樓近辰沉吟著。
“而且,你現(xiàn)在修行上的問題,似乎已經(jīng)解決了,即使是沒有完全的解決,我想,你也捕捉到了解決的方法,我們或許不必再去冒這個險了。”
“高泉宗,留書于秋蟬學(xué)宮,或許,就是為了讓人找到他,然后,釋放他。”陳瑾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樓近辰說道。
他也有一種感覺,覺得就像是站在靠近冰窖一樣,面前一片寒冷如火燒一樣。
于是,陳瑾上前去,將那道門擦去,隨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畫壁中的石棺,然后兩人出了山洞。
就在他們出山洞之后,那畫壁之中的棺材突然動了,像是有人從里面頂了棺材蓋,棺材蓋往后移。
寂靜的山洞之中,響起了石棺蓋子后移的摩擦聲。
“咔嚓,咔嚓……”
一只手從中探出來。
那手漆黑,是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尸體之手,卻又濕濕的。
那手緩緩的推開棺材蓋,然后從里面爬出來。
當他從棺材里探出頭之時,可以看到他有著一對腥紅的眼睛,一頭枯槁般的頭發(fā)。
他的雙眼看著畫壁之外。
……
王橋義一路忐忑的往山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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