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迷思-《道士夜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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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說道:“看來懷瑜是真的沒跟你說起過秋蟬學宮里的人和事。”
樓近辰知道懷瑜是陳瑾的字,與一些人喜歡取個道號類似。
“倒也不是,他與我說過一些,但是并沒關于閣下的。”樓近辰說道。
“那我不知道這是該高興而是難過,是該說他尊敬于我,不在我身后談論我,還是應該難過的認為,我沒有任何讓你感興趣的地方。”那人繼續(xù)說道。
“想太多,于修行不利!”樓近辰說道。
“好,簡單樸實的話,卻是修行道上的金玉良言。”那人繼續(xù)說道:“我叫文在承,暫為秋蟬學宮的山長,樓道長,這應該是第四次來秋蟬學宮了吧?”
“第幾次我已經(jīng)忘記了,最近忘記的事有些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忘記了便沒有必要再去想。”樓近辰說道,他一點也沒有因為對方是秋蟬學宮的山長,而多幾分特別。
“樓道長之言,幾乎句句皆是樸實道理,說的好,無關緊要的事,忘記了便沒有必要再去想,不過,這句話卻讓我想到了另一個人說的話。”文在承說道。
“哦?”樓近辰淡淡的問道。
“煉氣道先賢道真,岳鹿岳大真人!”文在承說道:“當一個人開始忘記自己過去之時,便是麻煩的開始,因為忘記過去,便意味著他無法描繪未來。”
“人生的線條,若無過去痕跡標記著,你又如何知道自己是在向前,如何知道自己不是在走回頭路,又如何知道自己不是在原地踏步呢?”
“忘記過去,便是對自己的背叛!”
“自己背叛自己嗎?”樓近辰皺了皺眉說道。
“是的,無論是誰的改變,都是先從自己背叛自己開始。”文在承嚴肅的說道。
樓近辰不再出聲,他看著天空,天空不倒映湖面,而湖面倒映著天空的白云。
“伱說的有幾分道理。”樓近辰說道。
“不是我說的,是煉氣道岳大真人說的。”文在承說道。
“秋蟬學宮屹立世間千年,可知道這岳大真人去哪里了?”樓近辰問道。
“這方天地雖然禁錮嚴重,但是這數(shù)千年來,也不是沒有出過驚才絕艷之輩,然而這些驚才絕艷之輩,當達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都會隱去,就再也不在世間露面,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文在承說道。
“你們秋蟬學宮里,也沒有只言片語的留下嗎?”樓近辰問道。
“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記錄,你之前不是與懷瑜去過一次陰世嗎?那里就是我們所懷疑的地方。”文在承說道:“當然,若是你想知道更多,或許國師會知道一些。”
樓近辰心中一動,說道:“國師究竟是什么來歷?”
“國師屬于巫祝一脈,應當是出身霧隱靈巫廟,靈巫廟是這個世上最神秘的道流,據(jù)說他們本就是迷霧紀里存在的修行人,也正是有靈巫廟的存在,所以以靈巫廟為中心的那一片地方,迷霧只是散去百余年便又有霧籠罩了那里。”
“若是你能夠前往霧隱州,前往靈巫廟,或者能夠知道更多。”文在承說道。
“有機會去的話,一定會去問問。”樓近辰點了點頭說道。
文在承又打量著樓近辰說道:“修至第六境的人,我亦見過,上一任秋蟬學宮的山長其實便已經(jīng)到了第六境,他與你一樣,看上去總是在沉思,你可知道他最后去了哪里?”
“哪里?”樓近辰問道。
文在承伸手指著面前的湖水,說道:“當時他也是在這里,指著這湖水,跟我說:原來那些人都去了這里。”
“然后他就跳入了湖水之中,當著我的面跳的,然后便消失了。”文在承說道:“我至今都不知道他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便一直想,是不是我的境界未至,無法堪破迷思。”
樓近辰看著面前的湖水,沉默著,仿似心中被觸動了一下,卻又沒有抓住,便說道:“我這人有些毛病,想不通的事情便不再想,也許過些日子自然的就想通了。”
他又轉身,朝文在承行了一禮,說道:“多謝文山長告訴我這些隱秘,告辭。”
說完,他轉身走入風中,身形不斷的淡去,消失不見了。
文在承看著對方消失的地方,竟是無法捕捉到他隱身后的半點痕跡。
不由的嘆息了一聲,他所知道的那些能夠修至第六境的人,個個都是驚才絕艷之輩,都是短短時間內達到的,但是卻都在第六境后出了各種奇怪的問題。
他又看著這湖水,沉思了起來。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老師,當時跳入湖水之中的神情,癲狂之中帶著無盡的興奮,像是找到了前路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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