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丘神績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發現李彥居然沒有去練武場,而是坐在不遠處看著案錄,不禁有些受寵若驚:“六郎,怎勞你親自過問此案呢!” 李彥笑道:“這是你查案的心血,我自然要仔細看,你先去洗漱用膳,回來后再把昨天英國公府上發生的事情,好好跟我說一說。” 丘神績揉了揉臉,起身出門,吃飽喝足后,精神奕奕地回歸,坐在李彥面前,開始講述昨日的情況。 包括李敬猷將他引入席間,丹陽郡公李守節的露面,竇懷貞棄暗投明,還有后來李昭德的針鋒相對。 李彥神情平靜,即便李守節這位血脈上的堂兄露面,也是波瀾不驚,唯獨聽到李昭德為丹陽郡公府出面,眉頭才微微一揚。 他自然知道李昭德,歷史上隴西李氏近段時間也就出了三位宰相,李義琰、李昭德和李迥秀,李迥秀在宰相群體里平平,李義琰剛正不阿,最突出的正是強干為臣的李昭德。 從昨日兩人的較量來看,李昭德的暴脾氣還是依舊,李彥提醒道:“李中丞昨夜是受關中子弟拖累,才不得不退避,事后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丘神績咧嘴笑道:“明白,這家伙狂得很,剛剛當上御史中丞,那姿態比起他的頂頭上司尹大夫都要高了,我早就防著呢,已經派人盯住他的府邸,只要他敢把妻兒轉移走,那就是要跟我斗到底了!” 李彥失笑:“不愧是你……但對方是御史言官,這類人若受內衛打壓,傳揚出去也會引發風波,需要掌握分寸。” 這也是唐朝的言官權力還不是很大,如果換成宋朝的言官,昨晚丘神績敢那么做,今天就是“貌類太祖”,明天就要貶官,后天就該病死了。 甚至別說丘神績還是個五品,就算是宰相,敢得罪宋朝的言官,死后家人都不敢為其請謚號的。 丘神績卻喜歡針對言官,冷笑一聲:“六郎放心,我不會貿然動手,我希望他來攻訐我,李昭德是御史,擁有監察官員的權力,又出身關中,人情往來眾多,相比起來,我整日在內獄審問犯人,交際簡單,清清白白,乃是群臣中的清流,李昭德敢污蔑我,陛下不會饒恕他的!” 面對清流丘神績,李彥還能說什么呢,只能微笑:“你找準定位就好。” 還真別說,站在圣人的評判標準,丘神績真的是清流,御史則夾雜著諸多利益,不可輕信,否則李治也不用組織與御史臺權力重疊的梅花內衛了。 但有一點不能不防,李彥道:“那個竇懷貞現在何處?” 丘神績道:“已經帶入內獄,此人見風使舵,毫無底線,現在是不能放他出去的,以免被李昭德所用!” 李彥目露沉吟:“對于關內士族的策略,一味壓制是不能起到真正效果的,還是要給喘息的機會,但不是給京兆韋氏、弘農楊氏和隴西李氏的,這類已經占據了龐大政治資源,還奢望更多的士族,就該服帖一些。” 丘神績的天賦不在這方面,有些理解不了:“六郎的意思是?” 李彥說得直接些:“關內豪門勛貴固然眾多,但也不是沒有被邊緣化的落魄門第,比如神感所在的武威安氏,在涼州固然顯赫,由于雜胡出身,也遭到排斥,你丘氏也是如此,現在竇氏也沒了退路……” 丘神績這才明白:“六郎之意,是聯合這些不得志的關內士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