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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彥道：“這件事你不方便做，那竇懷貞不可能關(guān)上一輩子，這段時間你就好好跟他接觸一下，看看這個人除了種種弊病外，能否擔(dān)當(dāng)起一些重任，如果能的話，就用一用。”

    丘神績仔細(xì)記下：“明白。”

    李彥道：“至于隴西李氏現(xiàn)在出面來反對我，是既不想和我徹底翻臉，又希望借我之勢為家中子弟謀利，矛盾得很，我會請叔公出面的，我早有請他出來整頓門風(fēng)的打算。”

    丘神績想到如今的刑部尚書李義琰，有些擔(dān)憂道：“李公恐怕也拗不過士族人情吧？”

    李彥嘆道：“沒有人能完全擺脫人情束縛，世家的關(guān)系，更如一張巨大的網(wǎng)，從方方面面纏繞過來，極難掙脫。”

    “如那位李中丞，也是極有個性之輩，卻還是被請出，叔公對于關(guān)內(nèi)后輩早就看不順眼，卻依舊改變不了什么，都是很無奈的事情。”

    “我也是因為在涼州長大，與關(guān)內(nèi)子弟一直沒有交集，如果從小在兩京成長，受到了族內(nèi)長輩的照顧，他們的子孫找過來，能否全部拒之門外？我都無法保證不徇私的……”

    丘神績同樣嘆了口氣：“這倒是，我丘氏若非被打壓到這個地步，我也不至于會絲毫不給那些關(guān)中勛貴面子。”

    李彥心想你父親得罪起人來也太狠了，昨夜的事情也是一脈相承的不留余地，禍患著實不小，不過丘神績是為他出頭，他自然要幫其減輕后患，心中有計劃后，又看向案錄：“關(guān)于那位徐管事，新的線索都在這里了么？”

    丘神績精神一振：“六郎看得果然沒錯，那徐管事被老國公賜姓，在府上地位是很高的，巴結(jié)他的人特別多，他與那個新羅人樸正恩往來，許多仆從為了投其所好，也去了解樸正恩的事情。”

    李彥看著案錄上面的口供：“根據(jù)上面描述，在他們眼中的新羅人樸正恩似乎什么都懂，這又是怎么回事？”

    丘神績道：“下仆少見多怪，所謂什么都懂，總結(jié)起來就是兩點(diǎn)。”

    “第一，那樸正恩通佛法，會醫(yī)術(shù)，徐管事一次病重，還是用了他的藥治好了病，這算是真才實學(xué)。”

    “第二，那新羅人居然還懂得藏技戲術(shù)，據(jù)說比起上元燈會時街上賣藝的都要厲害，又是外族人，自然受到追捧，我看這就是些小把戲，倒是在國公府的仆人心里印象極深。”

    李彥神色微動，藏技戲術(shù)，也就是后世的魔術(shù)：“案錄上沒說具體表演什么，是記不清了么？”

    丘神績道：“時間還是太遠(yuǎn)了，那位徐管事與樸正恩往來的時候，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老一輩子的仆人基本都已過世，這些口供也是問了府上較為年邁的幾名仆人，我問了足足一個時辰，他們說話顛三倒四的，記性跟那武承嗣差不多……”

    李彥聽到這個比喻，也知道確實是不可能詢問出更多細(xì)節(jié)了，喃喃低語：“藏技戲術(shù)……這又是跟誰學(xué)的呢？”

    丘神績道：“或許是新羅國內(nèi)就有吧，當(dāng)然是不是新羅國內(nèi)的本事，去審問一下金仁問就行了，他是新羅皇子，但凡有這類享受活動，他肯定最清楚。”

    李彥道：“金仁問已經(jīng)轉(zhuǎn)給了大理寺，這件事你派人去大理寺問一下，畫像給那些仆從核實過了嗎？”

    丘神績點(diǎn)頭：“核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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