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兩人約定之后,馬車分開,向著各自的家中而去。 一整日的朝會禮節,再加上一路思考后,當吳居厚走下馬車,已是難掩眉宇間的倦色,但看著大門處的“接福”位置,還是打量了一下。 逢年過節,會有親朋好友前來投刺賀年,人數多了難以接待,便會在大門旁掛一個紅紙袋,上書“接?!倍?。 此時吳府的“接福”設立了五處,前四個都被塞得滿滿當當,第五個還是半空的。 吳居厚看了,很不滿意,但想了想,又期待起來。 早在厚將行會會首葉季長抄家的那一晚,他和趙挺之就達成了對付高俅的同盟。 一方面是文臣絕對不會容許皇城司這種監察百官的機構壯大,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兩人都到了一個不進則退的關鍵位置上。 距離宰相只有一步之遙,但偏偏就是這一步,往往是咫尺天涯,永遠也邁不出去。 而相比起其他政績,高俅和皇城司無疑是更大的靶子,只要拿下高俅,打壓下皇城司的氣焰,在士林中的威望就能大振,到那個時候,吳府的府門前,接福怕是設十個,也不夠放了! 想到這里,吳居厚走入府內,面對成群的妻妾和十一個兒子的歡迎,露出團團圓圓的笑容。 …… “吳居厚和趙挺之就說了這些?” 丁潤手持烏木棍,歪著腦袋,打量著眼前之人。 那人正是吳居厚的馬車車夫,戰戰兢兢地回道:“丁判官,小的絕無虛言,阿郎和趙中丞說的就是這些,求求你把我家人放了吧……” 丁潤摩挲了一下大腦袋,打量著這個車夫:“宰相門前七品官,吳居厚近來得勢,你也沒少縱容家人四處侵田,區區一個車夫,在鄉內可是橫行霸道啊,你家人早就在獄中被收拾了,你下去陪他們吧!” 說罷棍影一閃,車夫吭都沒吭一聲,直接飛了出去,腦漿迸裂,鮮血蔓延。 丁潤也不處理尸體,將一個箱子抬出,里面是早已換成交子的財物,還有師父傳下的物品。 “老頭子,對不住了!” 他嘆了口氣。 丁潤很清楚,自己和師弟公孫昭不一樣。 公孫昭辦案注重證據,沒有證據哪怕再是懷疑,也不會胡亂抓人,所以許多官員雖然厭惡公孫昭,卻抓不住把柄,莫須有的套路還不至于對個小小的判官使用。 而丁潤的斷案就全憑主觀了,再加上有些權貴的親屬豪奴犯事,收受起好處起來,亦是毫不客氣,所以對于老百姓的閻羅之稱,他自覺是受之有愧的。 但閻羅另一方面的含義,倒是能夠貫徹一下。 此時將烏木棍放下,從箱中取出寶刀,丁潤輕輕擦拭,想著吳居厚和趙挺之的謀劃,不禁笑出聲:“正月十五之前不抓人?真是迂腐……” 笑著笑著,雪亮的刀身上,就倒映出一雙煞氣畢露的眼眸:“老子正月初一還要殺人呢!”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