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今天色已晚,我們先想一想對策,明日再去也不遲。” 眼見兒子起身要走,柴雍將他攔下:“你這江湖脾性不改,來日怕是要吃大虧……” 不過現在關乎自家生死存亡,也不是教育的時候,他緩緩道:“保甲法已被廢除,這些鄉兵本就是上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畢竟官兵不護百姓,如果保正鄉兵都不允許,那就真要走投無路了……不過此事絕不可放到明面上,更不可違制成軍,被人抓住把柄,否則后患無窮!” 柴進憤恨地道:“奸佞當道,文恬武嬉,官家更是……嘿!我原本不信那些傳言,現在倒是覺得不假了,若不是他弒母,遼國豈敢撕毀盟約,犯我大宋?” “噤聲!!” 柴雍想要阻止沒來得及,頓時勃然變色,趕緊到了窗邊,往外左右看了看,回到位置上后道:“你是瘋了么?這話別人議論,官府或許不會因言獲罪,大肆抓捕,唯獨我家是萬萬不能講的,現在莊上住了那么多外客,人多口雜,萬一聽到了傳揚出去,我柴氏就完了!!” 柴進嘴動了動,想說不是還有丹書鐵券么,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垂下頭去。 柴雍用手狠狠在兒子面前指了指,氣喘吁吁地重新坐了回去,半晌后心情才平復下來:“我白日不在,是去打聽了消息,大名府李知府病重,遼人來犯,官家已經任命蔡京知大名府,北京鎮守,署理河北防務。” 柴進道:“蔡京?此人是否知兵事?” 柴雍撫須道:“此人能力出眾,當年得王荊公稱贊,乃是變法干將,此來大名府應有作為,我只是怕,北軍和韓氏掣肘啊!” 柴進對于相州韓氏印象很好:“韓氏顧全大局,不會如此的。” 柴雍心里清楚,那韓錦孫看似與自己兒子往來,其實不見得真心實意,畢竟本朝強盛的士族,又豈會看得上前朝的皇族后裔,再加上他今日還聽說一件極為荒謬的事情:“你那友人韓錦孫出事了,韓氏如今倒也自顧不暇。” 柴進此前去就沒見到人,聞言立刻擔心地道:“韓六郎如何了?” 柴雍頓了頓,表情古怪:“他入草為寇了。” 柴進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重新問了一遍:“韓六郎如何了?” 柴雍道:“韓錦孫協助白沙塢的賊匪,搶劫了安陽行會的一批關鍵財物,原本是里應外合之策,沒料到突然暴露,就直接入了白沙塢,說是要坐第二把交椅,僅在‘托塔天王’晁蓋之下,已經震動了河北綠林。” “如今韓氏顏面掃地,那位駙馬爺已是氣得病倒,更要面臨極大的麻煩,而晁蓋如日中天,也不知這賊子是如何辦到的……” 柴進徹底愣住。 不遠處的李彥都愣住了。 他倒不是故意偷聽這父子兩人的對話,而是之前柴雍緊張的訓斥傳入耳中,引起了興趣,再聽到京內將要調來的新任大名府知府,自然要好好關心一下。 蔡京調任大名府知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這位宋朝的裴矩可不好對付。 而韓嘉彥的兒子韓錦孫,居然打劫自家,然后被迫入草為寇,怕是已經驚掉無數人的眼球。 到底是為什么啊? 李彥知道為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