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陛下,西軍萬萬動不得啊!!” 金陵皇城,垂拱殿內,何執(zhí)中苦苦相勸,恨不得伏倒在地。 趙佶坐在龍椅上,冷冷地道:“朕什么時候說過要動西軍了,折可適和種師道就能代表西軍么?” 何執(zhí)中暗暗叫苦,他便是再不知兵,也知道這兩位將領哪怕無法代表整個西軍,但他們自身的功績、威望乃至背后家族在軍中的人脈,都有著舉足輕重乃至無可替代的影響力。 然而趙佶最為忌憚的也正是這點:“種家將、折家將,好大的威風,這些武將世家,世代居于邊境,視軍隊為私曲,公然抗旨不遵!” “水土不服……簡直可笑,朕又不是讓他們去廣西、去嶺南、去福建,連江南都來不了,那我大宋是不是要南北分隔,北人不得南下,南人不得北上,各自招軍啊!!” 這話過于誅心,何執(zhí)中不敢應聲。 趙佶繼續(xù)怒吼:“蔡京不忠,他們不思擒賊,還為蔡京美言,更與高俅的兄弟勾結在一起,為其請功,簡直荒謬!” 何執(zhí)中心頭嘆息:“你身為九五之尊,卻一點責任都不愿擔,又如何能苛責二將?” 和之前讓王黼提出莫須有,一意要處死高俅一樣,趙佶認為蔡京不忠,將會背叛朝廷,卻讓何執(zhí)中寫秘信,命兩將奪取大名府,押蔡京回金陵。 結果折可適和種師道佯裝不知圣命,還在奏章里面言明蔡京保境安民之功,在剿滅田虎的功績里面,更有一個刺眼的名字高廉,深深扎進趙佶的心里。 在折可適和種師道看來,真正殺敗田虎軍隊,守護大名府的,其實是星夜馳援的八千鄉(xiāng)軍,他們領了此功已是心中有愧,救出高廉后,自然也將他加入到剿滅田虎的功勞簿內,為了害怕官家忌諱,已經(jīng)是放到了不起眼的后面,結果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這就讓趙佶跳腳了,最憤怒的還是接下來的作為:“不肯領軍渡江,卻將田虎押送京師,美其名曰,獻賊示眾,以儆效尤,這到底是向誰示威?是向那群反賊,還是向朕?是不是現(xiàn)在,誰都能威逼朕了??” 何執(zhí)中頭垂得更低。 眼見宰相理屈詞窮,趙佶咬牙切齒地做出最后總結:“別以為朕不知道,他們這是看北軍爛了,京營禁軍全是廢物,只有西軍是大宋的精銳,就自恃地位,反倒向朝廷恩威并施來了!” “我大宋立國已經(jīng)百年,這軍中的五代遺風還未根除,難怪太祖有感,文臣縱皆貪濁,都未及武臣一人也!” “現(xiàn)在折種敢率軍入京師,朕都不敢放他們回來,否則重現(xiàn)漢末董卓故事,朕如何對得起祖宗的江山社稷啊?” 何執(zhí)中聽不下去了:“陛下,折可適和種師道,絕無謀逆之心啊!” 趙佶冷哼一聲:“你又如何保證他們心中所想?他們如今敢效仿高俅公然抗旨,假以時日為何不敢造反?那西北堡寨又能屯田,足以自給自足,早知這般,當年就不該給予這些邊軍如此大的支持,讓他們多多吃了敗陣,也不至于生出如此驕橫不臣之心來!” 這就不是人話了,何執(zhí)中腦袋一暈,險些栽倒,唯有再度苦勸道:“陛下三思,無論如何,西軍都是平復各地動亂的最后人選,倘若西軍再亂,那后果……后果不堪設想啊!” 趙佶深吸一口氣,突然懷念起了童貫。 如果童貫還在,那個孔武有力,聲如洪鐘,完全看不出沒了根的太監(jiān),完全可以交托西軍,替自己掌控住最關鍵的兵權,那他現(xiàn)在豈會如此被動? 可惜童貫早已死了,宮內原本老資格的太監(jiān)也被高俅清洗,新一批太監(jiān)忠誠度堪憂,比如見勢不妙就溜之大吉的梁師成,至今沒有找到。 這個時候重用其他太監(jiān),一來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二者也無法確保忠誠度,趙佶退而求其次,只能繼續(xù)在軍中搜尋人才:“關勝和呼延灼如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