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想要管理遼國的遺民,讓這些人認可金人的統治,天祚帝耶律延禧就不能動。 清理一個種族,一個階層,別的族群和階層只會袖手旁觀,但耶律延禧畢竟是遼帝,是遼國內各族的共主,這般一殺,實在是后患無窮。 更別提這還不是第一個,前面還有趙佶。 宋遼兩位帝王之死,注定將金國釘在一種殘酷暴虐的形象之上,以后想要說降一方勢力,都很難辦到,統治者說殺就殺,誰愿意跟這樣的國家打交道? 完顏杲渾身劇痛,近乎奄奄一息,但他的眼睛猛然睜大,急急地道:“快!快去找君上,他在獨面“佐命”?。 ? …… “你果然來了!” 完顏阿骨打獨自一人離開金軍,在上京街巷中穿梭,特意遠離交戰之地,忽地勒住韁繩,看著前方一道寬袍大袖的身影背負雙手,淡然而立。 這段時間他被揍多了,感應已是越來越敏銳,此番 率軍而至,路上也總覺得有一朵烏云專門聚集在頭頂,雷霆蓄勢以待,隨時準備劈落。 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實在會讓人瘋掉,他起初也覺得難受至極,但漸漸的作為磨礪,此刻招呼起來,居然頗為自然。 李彥看著他,點了點頭:“金主為求誘敵戰術功成,以身犯險,我自是奉陪。” 完顏阿骨打濃眉揚起:“你既然看出我的目的,為何不直接去警示遼主呢?” 李彥道:“一個國家到了這個大廈將傾的地步,已非人力可以挽回,便是天祚帝愿意聽從勸誡,今日不出城,也是回光返照,沒有意義……” 完顏阿骨打起初有些意外,但見到對方出塵的氣質,又有種就該如此的感覺,問道:“閣下是方外之人,對于世情洞若觀火,超脫于外,為何還要對我金國咄咄逼之呢?” 李彥不答反問:“金主覺得我是咄咄逼人?” 完顏阿骨打道:“以閣下的聲名,一直追殺于我,若不是為了幫燕國取勝,何至于此?能有得你這般效忠的臣子,當是燕王之幸,只是不知他是否珍惜了!” 李彥淡然道:“我若是一味求勝,只需專殺金軍的猛安與謀克,自能讓你們戰力大降,再引諜細往水源里投入牲畜腐尸,污染水源,一場疫病下去,又會死多少人?” 完顏阿骨打本來是為了打擊士氣,挑撥離間,沒想到被這三言兩語間說得遍體發寒,咬牙道:“這么說來,我金人能存續,還要感激你沒有不擇手段?” 李彥輕描淡寫地一擺手:“這倒是不必,我便是那般做了,你們也有應對之法,逼得實在急切,整族遷徙,說不定還是長久的禍患,欲速則不達,兩國交鋒還是要走正途,滅國之策更不可急功近利?!? 完顏阿骨打又感到一股寒意,這股寒意不是為對方的手段,而是為對方那股滅國的決心,他的聲音里首次出現了哀求:“我族也只想求存而已,與你們南方漢人從無恩怨,燕國為何要誓滅女真?” 李彥道:“人生來就有民族,有了民族就有立場,有了立場就有針對,因為除非天地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否則必然有爭奪?!? “你們女真現在生活困苦,或許只求溫飽,但等到過上了好日子,肯定要奢求更多,而你們并無自給自足之能,一定會南下掠奪?!? “這也是歷朝歷代以來,草原游牧民族與中原農耕王朝之間的相處方式,中原強大,草原游牧俯首稱臣,祈求互市,用勞動所得交換生活必需品,中原一旦弱小,草原游牧立刻南下劫掠,通過手中的弓箭來掠奪財物?!? “金主心里也很清楚,你們強大后,同樣也要覬覦富饒的中原,過來燒殺搶掠的,既是這樣,哪有不趁你們弱小的時候壓制剿滅,反倒在你們壯大后,再進行曠日持久對決的道理?” 完顏阿骨打深吸一口氣:“是我所言幼稚了,不過只要有我阿骨打在,有我女真完顏氏在,即便燕強金弱,你們也休想滅我國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