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就是李神醫所居住的地方?大隱隱于市啊……」 「陳洪」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后跟著一群東廠檔頭,范雪崖同行,身后跟著一群正一道人,到了東壁居的門前。 一路上,「陳洪」和范雪崖都在觀察四周的環境,水蛭子實際上早就來踩過點了,但依舊以陳洪的思維方式,做著他應有的事情,范雪崖則是真的好奇,能讓自己師父如臨大敵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此處雖不是鬧市,卻也不算偏遠,一行人很快抵達居所前,也看不到仆從迎接。 「陳洪」立刻問道:「訪帖遞過去了?」 范雪崖道:「昨日一進城,就已經遞上帖子……」 「陳洪」冷哼一聲,臉色沉下:「好生狂妄,我等雖非天使,也是奉圣命而來,禮數周全,這位李神醫連迎都不迎?」 范雪崖正要說話,就見宅門開啟,一男一女兩個人走了出來。 男子一襲道袍,三十歲上下,面容清秀,女子濃眉大眼,虎背熊腰,威風凜凜,迎了過來。 「此人就是陶隱了……等等,這女子莫不就是……嘶!」 陶仲文雖有三子一女,但妻子早早故去,也未納妾,因此得知陶隱這個私生子的存在,范雪崖的反應是,師父是年輕時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結果看著赤煉比自己都要高大的身材,范雪崖沉默了。 師父的喜愛,終究不是當弟子的能夠揣度…… 相比起他的心態變化,「陳洪」已經走上前去,雙方見禮,在得知這赤煉陶隱僅僅是追隨侍仆后,這位東廠都督目中無人的眼神就朝里面飄去:「不知李神醫何在?」 陶隱做了個手勢:「諸位請隨我來!」 赤煉則掃了眼東廠檔頭:「這些人就留在外面吧!」 「陳洪」目光一陰,手朝后揮了揮:「你們留下,把神醫的東壁居保護好,不可讓外人打擾!」 這話里帶著威逼之意,東廠手下完全可以散開,將整座宅院包圍,可這些檔頭基本是錦衣衛的人手,只當沒聽懂言下之意,就守在大門口不動彈了。 「陳洪」冷冷瞥了一眼,眉宇間明顯泛出怒氣,范雪崖倒是調整好了師父風流韻事的心態,揮了揮手,身后的道士們也在外立住,走了進去。 但他很快也怒了。 因為一只靈鶴,大咧咧地養在院中。 那是他師父的靈寵啊,本來跟著小天師南下,結果小天師回去了,靈鶴不見了! 結果在這里看到,羽毛的色澤似乎還更加明亮,表情里透出滿滿的幸福感? 「冷靜!冷靜!這是敵人的示威,切不可亂了陣腳……云箓?」 范雪崖再度調整好情緒,微微抬頭,視線就情不自禁地被一張符箓所吸引。 看著那行云流水的筆鋒,這位天師首徒的目光越來越鄭重:「符頭至符膽,一氣呵成,靈氣內蘊,無半分外泄,明明是道醫,于符箓之道上,也浸Yin得如此之深?」 符箓術原本是正一道的絕學,但在新法上的開拓,卻不如丹藥遠矣,許多大威力的符箓,由于神鬼不予呼應,都效用大減,許多正一道士都選擇了其他見效更快的路,范雪崖則是少部分堅持走符箓之道的,心思沉穩,刻苦研習。 正因為如此,他也一眼看出,這隨意貼在院中的符箓,體現出了畫符者無比扎實的基本功,自己三十年苦功,經驗上或許更加老道,卻無多少優勢可言。 于是乎,范雪崖故意放慢腳步,觀察「云箓」,希望更多一些對敵人的了解。 「陳洪」的腳步則是稍稍頓了頓,就略帶急促地往里面走,完全符合他的性格做派。 過了前院,終于到了堂中,正主的身影終于出現,身穿一襲普通的云紋道袍,淡然而立,看了過來。 「世外玄修,畫上仙人!」 看到這位聲名鵲起,乃至如雷貫耳的人物,范雪崖呼吸一屏,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這八個字,心頭沉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