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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顧突然油然而生一種罪惡的感覺。

    到了下午順路走到了縣城的碼頭，碼頭上，他踩著滿地的石磚看著路邊整齊排列的大倉庫，周圍人流熙熙攘攘，巨大的客船停泊在海面上。不寬的道路上各種民國時期的福特汽車樣式的黑色的汽車、高頭大馬牽著裝飾精美的馬車、人力車還有板車。因為數(shù)艘船滯留在縣城中，碼頭上的商販比起任何時候都多，旅客、商販、水手、想要渾水摸魚的人、路邊推著獨木車搬貨的工人、席地而坐耍猴的藝人、乞丐還有各種各樣的人，這里宛如展覽著舊展覽著世界民國一九幾幾年風(fēng)景的博物館。

    在碼頭上售票的窗口邊，蘇顧看著窗口玻璃上面的行程表：“到桂城的船票多少錢？”

    桂城是列克星敦所在的城市，距離這里好遠(yuǎn)。

    得到的回答，船票根本負(fù)擔(dān)不起來，說到底到目前為止他所做的工作根本沒有多少工資，來到這里也意味著曾經(jīng)的儲蓄和現(xiàn)在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貨幣根本沒有辦法流通，而自己的工資算是全部壓在住所里面了，衣柜、桌椅、水盆，什么都需要花錢。

    天色漸暗，夕陽的晚霞給碼頭鍍上一層酡紅。他目視著一艘船離開，又看見另外一艘船緩緩地靠岸。在碼頭上，水手在甲板上拋下纜繩，接著碼頭上的工人將纜繩套上攬裝收緊。這里的碼頭沒有龍門吊，貨船也沒有大集裝箱。碼頭邊的工人為貨船搭上架子，有人站在船上說著什么，不久之后就看到工人開始從船上卸貨。

    蘇顧和碼頭上的水手搭話：“在海上容易遇到深海艦?zāi)飭幔俊?

    “沒那么容易遇到深海艦?zāi)锏模扛粢黄Ｓ蚨加墟?zhèn)守府。”

    “但是航線不可能靠近海岸，鎮(zhèn)守府應(yīng)該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是啊，大船隊都有艦?zāi)镒o(hù)衛(wèi)的，不過小船的話就看運氣了。”

    蘇顧笑起來，問道：“你們的船隊是要哪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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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晚餐是海鮮。

    坐在桌子面前的小提爾比茨搖晃著腿，說道：“提督你開始一直和那些人說一些什么？”

    蘇顧手指敲打著飯桌，說道：“不是說列克星敦在桂城，我們要坐船去吧。”

    小提爾比茨的旅途一路來都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到現(xiàn)在找到提督才安定下來，此時她抱著碗發(fā)現(xiàn)自己的提督總算有一點身為提督的自覺了，她應(yīng)著：“嗯嗯，然后呢？”

    昏黃的燈光下，蘇顧捏著筷子：“但是我現(xiàn)在身上的錢根本不夠我們買船票，所以想了下其它辦法？”

    對于自己的急智頗為信心，就算沒有錢，輕易想到了解決難題的方法，蘇顧說道：“我問一下碼頭上的水手，貨船一般都需要艦?zāi)镒o(hù)衛(wèi)，然后我們可以去蹭一下船，許諾護(hù)衛(wèi)就好了，你做護(hù)衛(wèi)，你不是艦?zāi)锫铩！?

    小提爾比茨沒有說話，把自己碗里的飯扒拉干凈，因為她此時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懸在空中的雙腿不斷地晃著也不知道想著一些什么。不久后小提爾比茨突然抬起頭說道：“一定要坐貨船去嗎？很不舒服的吧。”

    蘇顧愣了愣，說道：“我也不想做，但是我沒有錢讓我們?nèi)プ隹痛缯f了我很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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