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落日.后-《惡魔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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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坦丁堡,王宮議事廳。
不是大的那個,而是靠近邊沿位置,很小的那個。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的議事廳才是真正決定艾坦丁、乃至是整個北陸的地方。
從這里發(fā)出的任何一道命令,都足以關(guān)乎到成百上千萬人的生活。
因此,這里不允許任何的侍從靠近。
除去被國王召見的人之外,這里唯有王室護(hù)衛(wèi)隊(duì)和艾坦丁六世的唯一近臣蒙特能夠靠近。
當(dāng)然了,就算是近臣進(jìn)入這里也是需要通傳的。
在門廊外,蒙特抖了抖紅色帶金邊的服飾,確認(rèn)自己的衣著、面容沒有任何的不妥之后,這位才剛剛完成了國王命令的近臣向著王室守衛(wèi)的一名隊(duì)長含笑示意。
不再是那種諂媚的笑容,而是正常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在那厚厚的粉襯托下并沒有顯得不倫不類,反而是帶著一種別樣的穩(wěn)重感,會讓人看到心生好感。
每個人都有著面具。
而做為蒙特,更是有著數(shù)張面具。
面對不同人時(shí),他會選擇不同的面具。
面對秦然是諂媚、討好。
面對侍衛(wèi)是尊重,平等。
面對艾坦丁六世?
“蒙特大人,請進(jìn)。”
侍衛(wèi)長這樣的說道。
“謝謝。”
十分客氣的道謝后,蒙特走進(jìn)了被侍衛(wèi)長推開的門。
小議事廳,注定了不可能會太大。
大約50平不到的樣子。
壁爐內(nèi)熊熊燃燒的火焰,為房間內(nèi)提供著溫暖,一張碩大的書桌放在右側(cè),上面亂中有序的擺放著鵝毛筆、墨水和諸多文件,在左側(cè)靠墻的則是一個連著書架的酒柜,酒柜占據(jù)了三分之二的位置,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姆胖黝惐标懩軌蛘业降木祁?,南方的酒也有不少?
書架上卻沒有幾本書。
尤其是在中間那層被一個帆船模型占據(jù)后。
艾坦丁六世坐在壁爐前唯一的高背椅子中,周圍的幾個矮凳上并沒有任何人,這位剛剛步入中年的國王陛下兩鬢斑白,臉頰松弛,眼袋很大,滿是紅血絲的雙眼讓人感覺看到的是一頭惡犬,特別是當(dāng)他看向你的時(shí)候,更是壓力倍增。
“陛下?!?
蒙特站的筆直,猶如一位騎士,接著,單膝跪地,頭顱垂下。
動作一絲不茍,卻沒有任何諂媚的模樣,仿佛是一位真正的大臣。
這就是蒙特面對艾坦丁六世的模樣:正直、忠誠。
并不是他想這樣。
而是,艾坦丁六世喜歡這樣的人。
對于一個雄心勃勃的國王來說,任何的奸臣、弄臣都是不允許真正意義上存在的,至多樹立一個標(biāo)靶,讓其吸引他人的注意力。
例如:蒙特。
他知道自己就是這樣的靶子。
可他更加清楚的是,那是艾坦丁六世想要讓別人看到他的樣子,而不是艾坦丁六世想要看到的。
做為一位近臣,他需要恪盡職守。
吸引那些同流合污的、內(nèi)心正直的。
并且辨別出真正有能力的。
接著?
自然是艾坦丁六世的工作了。
做為一位國王,艾坦丁六世在蒙特看來是最為出色的。
不管是能力,還是手段,都令他無比的敬佩。
這一次也不例外。
西卡城新領(lǐng)主和蛇派獵魔人的共同晚宴!
當(dāng)然不會是單純的晚宴。
其中夾雜著的目的蒙特能夠推敲出一二,但卻不敢去真正的猜測,也不能去猜測,畢竟,他只是一個近臣。
“怎么樣?”
艾坦丁六世問道。
這位國王陛下聲音沙啞、低沉,好像是砂紙?jiān)诮饘偕洗蚰ヒ话?,讓人聽著就后背發(fā)涼。
“客人已經(jīng)請到了?!?
蒙特如實(shí)的回答。
“你看到斯芬森了嗎?”
艾坦丁六世突兀的問道。
斯芬森,全名是斯芬森.艾坦丁,簡單的說,就是艾坦丁六世的獨(dú)子、唯一的繼承人。
面對這樣突兀的問話,蒙特沒有任何的慌忙,臉上的神情都沒有改變。
“見到殿下了。”
“他正在大廳?!?
將自己看到的一切轉(zhuǎn)述,不說任何不相關(guān)的,更不會妄加猜測。
蒙特銘記著自己的身份,不會有任何的逾越。
“他是個年輕人。”
“有著年輕人的沖動。”
“還有著年輕人特有的叛逆,哪怕我是一位國王,也無法阻止自己孩子的叛逆期,所以,我需要別人來幫忙?!?
“一個不會因?yàn)樗狗疑矸荻挪婚_手腳的人。”
艾坦丁六世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傾述。
“蛇派獵魔人是一個好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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