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皇帝的一天-《我本大明一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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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完第三片,趙甲立馬下了第四刀,他感到方孝孺的肉很鈍,不太好割,這說明方孝孺的身體極其不健康,根本沒有多少肌肉--作為一個讀書人,一個帝師,這樣也是正常的,不過這不是一件好事,因為趙甲有了預感到了后面自己會很累,而且累都是次要的,最關鍵的是干不出俊活。
他們?nèi)缤瑥N房里的大廚,如果沒有一等的材料,縱然有精湛的廚藝,也辦不出精美的宴席,他們?nèi)缤窕窘常绻麤]有軟硬適中的木材,縱然有鬼斧神工的技巧,也雕不出傳神的架構。
師傅說,他年輕時候曾經(jīng)看過元朝的姥姥做過一個據(jù)說是因為圖財害了嫖客性命的妓女,師傅說那女子真是天香國色,嬌柔溫順的模樣人見人愛,誰也不會相信她居然是個殺人犯,師傅說劊子手對犯人最大的憐憫就是把活兒做好,你如果尊敬她,或者是愛她,就應該讓她成為一個受刑的典范。
越是可憐她,越是應該把活兒做的一絲不茍,這和名角演出是一個道理。
師傅說凌遲美麗妓女那一天,元朝的大都萬人空巷,那個刑場比金陵東市刑場只大不小,被踩死擠死的看客就有十多個,師傅說面對著那樣美好的肉體,如果不全心全意的認真工作,那就是造孽,就是犯罪,如果干不好活,憤怒的看客就會把你活活咬死。
那天的活兒,師傅干得漂亮,那女人配合的也好,這實際上就是一出大戲,劊子手和犯人聯(lián)手演出,在演出的過程中,犯人過分的哀嚎自然不好,但一聲不吭或者像方孝孺這樣被堵著嘴也不好,最好是適度的,節(jié)奏分明的哀嚎,既能刺激看客們虛偽的同情心,又能滿足他們邪惡的欲望。
師傅說他執(zhí)刑幾十年,殺人過千,才悟出一個道理,所有的人,都是兩面獸,一面是道德仁義,一面是嗜血縱欲,面對著被刀分割著的美人身體,前來觀刑的無論是正人君子還是淑女小姐,都被邪惡的趣味激感著。
凌遲美女,是世間最慘烈凄美的表演。
師傅說,觀賞這表演的,其實比執(zhí)刀的還要兇狠,他經(jīng)常用整夜的時間,翻來覆去的回憶那次執(zhí)刑的經(jīng)過,就像一個高明的棋手,回憶一盤為他帶來了巨大聲譽的精彩棋局。
哪怕到了最后那一刀,那美人的身體已經(jīng)皮肉無存,但她的臉依舊無損,帶著那種亦歌亦哭的吟喚,讓師傅的心頭一酸。
然后就割下了她的最后一塊心頭肉,師傅感動的看著她蒼白如雪的鵝蛋臉,聽到她的胸腔深處,發(fā)出一聲深沉的嘆息:
“冤...枉...”
她的生命之火熄滅了,眼神黯淡無光,她在執(zhí)刑過程中一直搖動不止的頭顱軟綿綿的垂下,頭上的黑發(fā)宛如一匹剛從染缸里提出來的黑布,遮住了血肉無存的骨架。
趙甲割下第二百二十七片肉時,方孝孺的兩邊胸肌剛好被旋盡,活兒干到這里,不過是才起了一個頭,趙小甲給他遞上一把新刀,他喘了兩口粗氣,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看到方孝孺的胸膛上肋骨畢現(xiàn),而在那些肋骨中央覆蓋著一層薄膜,那顆龐大的心臟宛如蒙著紗布的野兔。
然后就聞到了撲鼻的臭氣,趙甲低頭一看,那個盆里散發(fā)出的氣味比豬下水還要難聞十倍。
趙小甲端開那個盆,趙甲的心情重新安定下來,活兒做的還算不錯,血脈閉了,胸肌切盡,正好實現(xiàn)了原定的計劃。
實現(xiàn)了昨夜他宛如工匠般研究方孝孺身體所定下的計劃。
當然,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方孝孺實在是太糙了。
除了雙眼已經(jīng)快脫離眼眶,除了堵在嘴里的布已經(jīng)染了好些血,除了整個身子從痙攣變得無力,這本應有聲有色的表演就像一幕缺乏感染力的啞劇。
趙甲不由得想到,也許在臺下的百姓看來,他只是一個姓趙的屠夫,不是師傅那樣高明的棋手。
他抬頭看著方孝孺的臉,只見他花白的頭發(fā)直豎,雙目圓睜,黑眼珠發(fā)藍,白眼仁發(fā)紅,鼻孔炸開,滿嘴是血,腮幫子上已經(jīng)鼓起了兩塊極高的頰肉,這副猙獰到了極點的面容,倒是讓趙甲吃了一驚。
仿佛此時才出現(xiàn)一般,臺下百姓們的瘋狂喝彩聲和叫罵聲,這才傳入了趙甲的耳朵,讓他捏著刀子的手不由得有些酸麻起來。
這些叫罵,是對方孝孺還是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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