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0【鬧鬼了?】-《大宋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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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初刻,聶東與劉锜領著一千步卒出了軍營。
這些士兵新老搭配,輕裝上陣。
俱都身著半身鐵甲或皮甲,保證機動性。
既是奇襲,自然不可能帶輜重,而且敢熾軍窮苦,雖號眾十萬,但軍中甲胄估計還不足千副。
他們若是全副武裝,只怕一眼就會被看出端倪,露出馬腳。
頂著烈日,急行五里路后,達到淄水河畔邊。
碼頭上,數(shù)十條貨船早已等候在那里。
“上船!”
聶東一聲令下,一千士兵在都頭和隊正的帶領下,有序上船。
待到所有士兵都上船后,聶東朝著艄公打了個手勢。
艄公立刻開動貨船,緩緩駛離碼頭,順流直下。
坐在船艙中,劉锜面色興奮,朝著一名士兵招招手。
這士兵原先是敢熾軍一員,在千乘縣被俘后,編入青州軍中。
因表現(xiàn)出色,前段時日被升任為隊正。
來到劉锜身旁,士兵問道:“劉營長喚俺何事?”
“坐。”
劉锜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待到士兵坐下后,他一把攬住對方肩膀,問道:“俺記得你原先是敢熾軍罷?”
士兵神色一變,趕忙解釋道:“那都是以前的事兒,再說俺也是被裹挾的,沒法子才入了敢熾軍。”
劉锜撇嘴道:“叫喚個甚,俺問你幾句話而已。”
聽他這么說,士兵頓時放下心來,訕笑道:“劉營長想問甚?”
“敢熾軍可有甚口號?”
“有!”
劉锜雙眼一亮:“說來聽聽。”
那士兵回憶道:“敢熾軍內好幾個口號,甚么張仙下凡,萬民翻身。殺狗官,迎張仙……還有的俺記不太清了。”
劉锜覺得很有意思,又問:“大小頭目如何稱呼?”
士兵如實答道:“那張萬仙自號仙人,讓俺們喚他仙公,手下有十大神將,神將之下便是護法。”
“仙人,神將?”
劉锜挑了挑眉,問道:“還有何規(guī)矩?”
“敢熾軍中人人臂上戴巾,不同顏色的巾,代表不同的官職。俺們這些大頭兵戴青巾,都頭帶綠巾,護法戴紅巾,神將戴紫巾,至于那張萬仙則戴著金巾。”
青綠紅紫金?
這不就是大宋朝服的五品色么。
劉锜笑了笑,而后高聲吩咐道:“此刻起,聶統(tǒng)制是左護法,俺是右護法,你等且都記下,切莫喊錯了,露出馬腳。殺入益都郡城時,都要高喊口號。”
“得令!”
船艙內的士兵紛紛應道。
……
……
烈日下。
如長龍般的軍隊,在官道上前行。
按規(guī)定,大軍出行,需于四面八方放歸斥候,探尋方圓五里之地。
若入敵境,斥候范圍甚至要擴展至三五十里。
要知道,大軍在行進之時,士兵是不著甲的。
甲胄輜重,一應由后勤部隊拖運。
這樣的好處是能保存士兵體力,一旦斥候發(fā)現(xiàn)敵軍,便能立刻著甲作戰(zhàn)。
否則身穿三五十斤重的鎧甲趕路,只怕走上十里地,一個個俱都手腳發(fā)軟。
所以,斥候就顯得尤為重要,它是一支軍隊的耳目。
而余朝歡竟只在大軍前方一里處安排了幾個斥候,由此可見,武衛(wèi)軍已徹底糜爛。
“直娘賊!這鳥天真是熱死個人!”
馬車上,駱沙剛喝下一口酒,立刻偏過頭,吐出車窗之外。
沒了冰魚,這果酒喝進口中溫熱酸澀,難以下咽。
對面的余朝歡搖頭失笑道:“駱兄還當在城里呢,行軍艱苦,能有口酒喝便不錯了。”
“唉!”
駱沙嘆了口氣,心中已是將趙霆罵了個狗血淋頭。
此番出兵,一來一去至少需要二十多天。
若是留在城中,這二十多天起碼能賺好幾萬貫。
官道旁的林子里,四只眼睛透過灌木叢中的縫隙,仔細打量著不遠處的大軍。
灌木后方,兩名身穿皮甲的士兵,靜靜伏在那里,左臂上纏著一條青巾。
一直等到大軍徹底從眼前走過,兩人才緩緩爬起身子,朝著林子深處跑去。
林間深處有一片山坳,山坳之中,躺坐著黑壓壓的一片人。
粗看之下,竟有四五千人。
這些人手持五花八門的兵刃,長槍樸刀,甚至是綁著木桿的菜刀,左臂上俱都纏著巾。
赫然是敢熾軍!
此地距離益都郡城不過十五里路,如此多的敢熾軍匯聚于此,郡城上下,竟無一人察覺。
就在這時,兩名探子快步跑進山坳,來到一名壯漢身前。
這壯漢身穿半身鐵甲,長手長腳,臂膀著系著一條紫巾。
正是張萬仙座下神猿將,石堅。
兩人探子拱手抱拳道:“神將,俺等有要事稟報。”
“何事?”
石堅盤坐在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正抱著酒壇與手下護法吃酒。
“俺等方才放哨之時,見官道上行來一支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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