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6【芝蘭玉樹?愣頭青!】-《大宋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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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fā)走老九后,韓楨繼續(xù)說道:“北地百姓驃勇,風(fēng)俗尚武,治理起來怕是不易,用重典容易激起民憤叛亂,春風(fēng)化雨則會助長北地百姓囂張氣焰,所以這其中的度,愛卿要拿捏好。”
宇文虛中沉聲道:“微臣在來之前,特意請教過汴京城內(nèi)的一些北地商客,發(fā)現(xiàn)北地百姓雖驃勇桀驁,但實則也純樸的緊。他們所求所謀,與中原百姓一般無二,不外乎吃飽穿暖。”
“然,這些年契丹貴族盤剝百姓之甚,比之趙宋有過之而無不及,底層百姓過得極其凄慘,金國取遼代之后,這樣的情況并未得到改善,反而更加惡劣,六等制之下,女真貴族對百姓動輒打殺,視若牛馬牲畜。以至于金國國內(nèi)叛亂四起,暴動頻發(fā)。”
“微臣認(rèn)為,管理北地當(dāng)重法而輕政。”
韓楨輕笑道:“繼續(xù)說下去。”
宇文虛中解釋道:“在律法上嚴(yán)苛,有罪必罰,不分華夷,一視同仁。在民政上輕徭薄賦,廢除奴隸制,推行攤丁入畝之國策,以此來分化契丹貴族對百姓的控制,配合進奏院輿論宣傳,只消兩三年,北地百姓嘗到攤丁入畝的甜頭,會自發(fā)抵制契丹貴族,涇渭分明,同時對我大齊心生歸屬感。”
韓楨問道:“契丹、渤海貴族并非傻子,不管是攤丁入畝還是廢除奴隸制,都會觸動他們的利益,這些貴族鋌而走險,煽動暴亂又該如何?”
宇文虛中早有腹稿,胸有成竹道:“正所謂堵不如疏,疏不如引,一昧的武力鎮(zhèn)壓,只會加劇激化矛盾,產(chǎn)生隔閡。所以,在鎮(zhèn)壓的同時,為契丹、渤海等貴族,謀求新的利益,鼓勵他們經(jīng)商,開設(shè)工坊等。”
韓楨贊賞道:“不錯,看來朕沒選錯人。”
“陛下謬贊了,微臣不過是拾陛下牙慧罷了。”
宇文虛中面色謙虛,同時小小的拍了個馬屁。
“你不必自謙,道理誰都懂,但能為己所用,推陳出新才是真本事。”
韓楨擺擺手,而后叮囑道:“西京道朕會讓豫州軍鎮(zhèn)守,朕給你個特權(quán),調(diào)動五千以下豫州軍,不需上報軍部和內(nèi)閣。”
齊國一直是軍政分離。
駐軍不管民政,同樣當(dāng)?shù)毓賳T也無法指揮軍隊。
即便遇到特殊情況,也需提前上奏,經(jīng)由軍部、內(nèi)閣審批,再轉(zhuǎn)呈韓楨。
但西京道不同,情況特殊,所以韓楨才會給他如此大的特權(quán)。
宇文虛中面色鄭重地站起身,躬身作揖:“承蒙陛下厚愛,臣定當(dāng)殫精竭慮,以報君恩!”
……
折彥文今年剛滿二十,作為折可求的嫡長子,自幼被悉心培養(yǎng),允文允武。
到底是年輕人,氣血方剛,求見韓楨吃了閉門羹后,氣呼呼地回到客棧中。
客棧臥房之中,一名年過四十的家臣勸道:“少郎君何必動氣,齊國皇帝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想壓一壓我折家的銳氣。”
折家源自唐末,因此一直保留著家臣這一習(xí)俗。
家臣并非是奴仆,而是家族的主人之一,與家主同富貴,共榮辱。
折彥文憤憤不平道:“我折家世代鎮(zhèn)守邊陲,替中原看守門戶,勞苦功高,豈能如此辱我?”
家臣解釋道:“此一時彼一時,我折家先前是替趙家看門,而今中原換了主人,自然要重新立規(guī)矩。”
其實折家的處境也很尷尬,別看折家占據(jù)三府之地,乃是國中之國,可當(dāng)個藩鎮(zhèn)也就到頭了。
隨著趙宋被趕往南方,西北五路三家將門皆轉(zhuǎn)頭投奔齊國,折家的處境就愈發(fā)尷尬。
折家目前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投金國,要么投齊國,沒有第三種選擇。
至于西夏……
西夏還沒立國之前,就與折家打生打死,時至今日大大小小的戰(zhàn)事不下四百余起,西夏人可謂是恨透了折家。
原時空里,折可求歸降金國,被完顏昌毒死之后,西夏趁勢吞并了三府,接著把折家祖墳給刨了。
刨祖墳代表著甚么,不用多說了罷?
這是不死不休的死仇,根本沒法解。
先前,折家一直沒有表態(tài),哪怕折可存歸降金國,都沒有絲毫反應(yīng),明擺著是在看騎墻看風(fēng)向。
誰贏,他們幫誰。
而今齊軍攻勢迅猛,打得完顏宗翰哭爹喊娘,折家立刻便下定決心,歸降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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