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成親就是成人。 王安石微笑道:“可在為父的眼中,你只是個孩子啊!” 在父親的眼中,你永遠(yuǎn)都是孩子。若是有禍?zhǔn)拢赣H會把你推開,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住沖來的危險(xiǎn)。 王雱的嘴唇蠕動了一下。 天氣冷了,鳥兒找不到食物,會在屋頂鳴叫。 一個仆役弄了簸箕來,用小木棍支起簸箕,再用細(xì)繩拉住小木棍,下面放些米糠米粒,人就躲在屋子里,手中握著細(xì)繩。 這是孩子都會的抓鳥手段,一旦鳥兒饞嘴進(jìn)了簸箕里去吃米,仆役只需拉倒小木棍,簸箕就會倒下來蓋住鳥兒。 王安石父子在看著這一幕,氣氛漸漸平靜下來。 有鳥兒的輕輕鳴叫傳來,接著從屋頂飛下來一只鳥。 鳥兒落地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又鳴叫了一聲。 屋頂再度飛下一只鳥兒,落地時踉蹌了一下,然后緩緩走動。 后面的這只鳥兒看著羽毛疏散,身材萎靡,大抵就是只垂垂老矣的鳥。 而前面那只鳥卻很是年輕,身姿矯健。 前面一只鳥緩緩靠近了簸箕,而老的那只鳥卻站在了簸箕外面,不停的鳴叫著,很是焦急。 可那只鳥還是走進(jìn)了簸箕里。 它啄食了一粒米,然后走出來。 老的那只鳥昂首,年輕的鳥把那粒米喂給了它,轉(zhuǎn)身又走進(jìn)了簸箕下。 老的那只鳥依舊在鳴叫,越發(fā)的焦急了。 可年輕的鳥卻不知疲倦的往返于簸箕之下,然后帶回米粒喂它…… 王安石父子不知不覺的屏住了呼吸。 他們在擔(dān)心仆役會拉動繩子。 不知過了多久,那兩只鳥吃飽了,然后飛上了屋頂。 鳥兒輕鳴,聲音清脆,但在此刻王雱的耳中,卻多了許多含義。 王安石不知何時就走了。 王雱清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淚流滿面。 而在室內(nèi),那仆役同樣如此,他出了房間,去請見了吳氏,說道:“小人要告假。” “為何?” 天氣冷了,家里事多,吳氏覺得這個告假的時機(jī)不妥當(dāng)。 “小人想回家看看老母。” 仆役眼睛紅腫,吳氏最終還是同意了。 隨后傳來消息。 “他和娘子吵架,說是要拿一貫錢給自家老娘,那娘子不同意,他劈手就抽了她一巴掌,帶著錢走了。” 吳氏嘆道:“怎么這么急躁。” “娘子,大郎君給您買了新布料呢,真漂亮。” 有仆婦帶了一匹布料進(jìn)來,看著顏色鮮亮。 吳氏笑道:“這又不是過節(jié),為何這般殷勤?” 仆婦奉承道:“大郎君孝順,您就生受了吧。” 吳氏笑道:“好好好,我就受了他的孝心。” …… “此事另尋人擬旨。” 旨意不可能長期擱置,那對威信是個打擊。 于是旨意就給了另一人擬定,隨后和文書一起發(fā)了出去。 王安石得知后,只是沉默。 時光流逝,官家沒有免掉王安石的職務(wù),可卻也沒有召回他。 呂誨的心情極好,下衙后就去尋了司馬光。 “君實(shí),一起喝一杯?” 司馬光面色紅潤,“也好。” 兩人一起找了家酒樓坐下,然后緩緩喝酒,聊著朝政。 “王安石此事做差了,官家惱火,大概會把他下到地方去。”呂誨端起酒杯,微笑道:“他駁了官家的面子,只要官家在一日,他就別想再起來。” 司馬光微微一笑,舉杯喝了。 “不過……沈安并未出來說話。”呂誨皺眉道:“他和王雱交好,此等時候?yàn)楹涡涫郑窟@讓某有些迷惑不解。” 按照沈安的尿性,不該是出手相助的嗎? 司馬光點(diǎn)頭,“老夫就是想到了這個,這才沒有出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