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監(jiān)國皇子想招募民工修河堤。 百姓自然是歡欣鼓舞,但這等事兒的決斷和他們沒關(guān)系。 呂誨一聽到消息就急匆匆的去尋司馬光。 “君實,北伐剛開始,錢糧就如流水般的花銷了出去,若是延續(xù)一個月,三司也得頭疼。” 他一進(jìn)值房就先尋茶水喝,一邊喝一邊抱怨。 司馬光安靜的坐在窗戶邊上,靜靜的看著他。 喝了茶水后,呂誨坐下,摸了摸胡須,“若是要修補(bǔ)河堤,那最少得發(fā)數(shù)萬民夫吧?數(shù)萬民夫連吃帶用,這要多少錢糧?此時正好青黃不接,一旦北伐延誤,那……韓絳怕是會瘋了。” 窗外春雨綿綿,司馬光伸手出去探了一下,沒夠著雨水,覺著全是潮氣。 “韓絳反對。”司馬光淡淡的道:“曾公亮等人也不贊同。” 呂誨歡喜的道:“這就對了。”,他突然壓低了嗓門,“監(jiān)國監(jiān)國,不該做的就不能做,現(xiàn)在就要告訴他,讓他知曉規(guī)矩才是……” 司馬光木然。 “諫院,宮中來人了,大王召見。” 司馬光起身道:“年輕人,總是朝氣蓬勃。” 呂誨起身伴他出去,笑道:“毛躁就毛躁,君實你說什么朝氣蓬勃。” 稍后司馬光進(jìn)了宮中。 重臣們?nèi)搅恕? 這是打開大門商議事情的意思,也能避嫌。 曾公亮目光復(fù)雜的看著趙頊,在這件事上他有些猶豫,他更希望趙頊放棄這個想法。 不只是為了錢糧的問題。 更多的是…… 官家在前方征戰(zhàn),你在后面拖后腿,這個性質(zhì)很惡劣,弄不好就是父子相疑的結(jié)局。 父子一旦相疑,再想回到原來的狀態(tài)就不可能了。 這個才是他反對的主因。 他看了一眼王安石。 王安石出班,“大王,今春雨水多,臣令人去查過,怕是有發(fā)大水的可能。臣以為,當(dāng)修補(bǔ)河堤,令人巡防。” 趙頊微微頷首。 他看著很是平靜,不見興奮,不見野心,但也見不到膽怯。 他難道不知道這事兒犯忌諱嗎? 曾公亮一直看不懂這位大王。 在出閣后,這位大王就開始了漫長的蟄伏,遇到事兒不吭聲,有限的幾次出手堪稱是穩(wěn)準(zhǔn)狠,沒給別人捅自己刀子的機(jī)會。 這樣的皇子為啥要一意孤行呢? 哎! 他有些遺憾,情不自禁的伸手向前。 他的手落空了。 韓琦不在,老夫竟然連個放手的地方都沒有啊! 他有些抑郁。 但更多的是無法決斷。 此刻他才知道首相的難處。 果斷! 在許多時候,首相的表態(tài)就是在冒險。 司馬光出班了。 “大王,春雨連綿,發(fā)大水是必然,不過黃河的河堤這些年多番修補(bǔ),此刻不急于一時吧?” 這個論點最有市場。 一發(fā)大水你就說要決堤,那往年的修補(bǔ)干嘛去了? 趙頊說道:“是不一定會決堤,可一旦決堤……河北路,汴梁周邊將會成為澤國,如此,孰輕孰重?” 此刻出些錢糧人手去修補(bǔ)河堤,和決堤后的損失比起來,誰輕誰重? 這個…… 司馬光不能答。 因為人人都知道答案。 若是決堤,那損失之大,怕是北伐的耗費都無法相比。 歷史上大宋君臣腦殘般的把黃河母親激怒了,然后河北路就成了澤國,一直到金人崛起南下時,河北路依舊沒有恢復(fù)元氣,堪稱是自殘的典范。 劉展出班說道:“大王,黃河決堤否臣不知,但北伐若是出了岔子,遼人將會大舉南下,到了那時……” “此次北伐乃是百年來的第一戰(zhàn),一切都得為此避路。” “至于決堤,且等看看水勢再說,等水勢高漲了再動手也不遲。” “陛下在北方翹首以盼將士們凱旋,汴梁不可輕舉妄動啊!” 一時間各種反對的聲音都出來了 趙頊看了一眼,好在宰輔們沒吭聲。 文彥博猶豫了一下,還是出班說道:“大王,此事還需謹(jǐn)慎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