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清清也不管弟弟了,將他交給了嬸嬸照料,問道:“房相都與你說什么了?” 他將一天的遭遇都與姐姐說了,包括房相在書房坐了一天,根本沒有傳授任何話語。 張清清道:“你覺得房相應該如何教你?” “弟弟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且再過一段時間,你按照約定每隔兩日去房相那邊看書,他若還這般,姐姐親自陪你去問個明白。” 聽著姐的話,張心安心頭好受了一些,“還是姐對我好。” 張清清有些擔憂,讓房相做他的老師,這個笨弟弟以后多半也要吃不少的苦頭。 貞觀十七年的大唐進入了臘月。 張陽正在看著技術院送來的一卷書,現在長安的紙張越來越多了,關中這一年都不缺紙了。 皇帝有了自己造紙作坊,便加大了力度造紙,一尺貞觀紙只要十錢,價格說不上便宜,也說不上太貴。 書卷上的卷名便是黃河治理束水沖沙的可行性報告。 李玥將一碟麥餅放在桌上,“還未用午飯吧。” 張陽吃著麥餅放下書卷。 “怎么樣?” “還是差點火候,理論足夠了,但實踐報告還是做得很差。” 李玥也吃著麥餅,點頭道:“味道真是不錯。” 王嬸腳步匆匆而來,打斷了夫妻倆人暫時的空閑時光,她著急道:“醫館的大夫說,王公公已到彌留之際了。” 張陽放下手中的麥餅,詫異道:“怎么會這樣?” 王嬸又道:“還是縣侯親自去看看吧。” “我這就去。” 張陽簡單收拾了一番,穿上外衣,腳步匆匆出了家門。 晌午的驪山,每到臘月時分是這里的孩子最玩鬧的時候,張陽腳步匆匆,從他們的玩鬧中穿過。 來到醫館,現在正是寒冬,也正是風寒高發的時節,來看病的人不少。 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匆匆而過的青年就是驪山縣侯。 張陽來到一處病房,見到了躺在榻上的王公公。 崔知悌嘆息道:“久病纏身,現在倒下已是病入膏肓,縣侯,如今的他正是彌留之際,有什么想說就說吧。” 張陽點頭道:“多謝了。” 崔知悌搖頭一嘆,“作為太監,他算是長壽的,此人可還有家人?” 張陽搖頭,“他沒有親人。” “嗯。” 崔知悌點著頭帶著自己手下的醫者走出了這間病房,也帶上了門。 張陽看著這個老人家,不知道該說什么。 良久,王公公緩緩睜開眼,轉頭看來,低微的嗓音喚了一聲,“縣侯。” 張陽道:“您老這輩子辛苦了。” 王公公轉回頭目光看著病房的屋頂,低聲道:“在驪山的這一年,是老夫覺得最幸福的一年,謝謝縣侯。” 張陽看著窗外又道:“別說了,越說越不好受。” “縣侯是在責怪老奴當初沒有聽從勸告,早日離開陛下。” 張陽雙手背負,站得筆直,“那是您的堅持,如果您覺得這算是善終,那就是善終了。” 王公公又咳了咳嗓子,“其實自從齊州之亂后,陛下越發多疑了。” “嗯,他已經有三年沒來驪山了。” “其實兩月前,老奴就聽聞陛下病了。” “我猜到了。” “呵呵呵……” 這老人家的笑聲并不好聽,甚至有些滲人。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笑。 卻已是彌留之際了。 張陽又道:“王公公,您有什么心愿嗎?” 他緩緩道:“陛下的人多半在路上了,他們會將老夫陪葬昭陵,這就足夠了。” “就這些嗎?” 王公公點頭道:“以前老奴自覺沒什么牽掛了,但現在有,愿驪山能夠一直寧靜富貴,心里有了放不下。” 他的話語斷了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