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張陽遞上一碗熱茶,又被他推開。 王公公搖頭道:“老奴不渴,今日便告訴縣侯,陛下確實得病了,而且知道這件事的只是僅有的幾人,包括老奴在內,諸多皇子也不知曉,只有皇后,老奴,盧照鄰以及些許內侍而已。” “至于陛下的病情究竟如何,老奴便不知了,也就只有從只言片語中得知久病不愈,僅有這些了,老奴實在不愿見將來有一天陛下與驪山會兵戎相見,那這天下……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張陽的目光看著這位老人家,他慈眉笑了笑,最后閉上了雙眼。 夕陽落入這間病房,張陽坐在椅子上,苦惱地撫著額頭,又一位老人家離開了驪山。 不多時,李君羨帶著人來了,他們帶走了王公公。 張陽平靜地看著人將他帶走,神色凝重地走回驪山。 至少他在驪山的這一年多,過著的是屬于他自己的生活。 王公公走了,他直到彌留之際還忠心于陛下。 也有鄭公,始終不愿意從朝堂上退下來,直到他死去。 這時代的人總是這樣…… 張陽去了王公公住過的宅院,收拾著他的屋子,居住的地方很簡單,也只有一些必要的家具,沒有多余的東西。 將一些衣物收拾好,點燃一把火燒了,就當是了卻了這么多年以來的交情。 回到山上的時候,情緒不是太好。 李玥安排著孩子們,讓他們用飯后便自行離開,屋內留下了夫妻倆人,低聲問道:“怎么了?” “王公公走了。” “聽嬸嬸說了,父皇會給他老人家一個應有的后事。” 張陽低聲道:“這一次聽王公公說了,你父皇確實得病了,我想這一次太醫署派人去天山問藥,多半是為了以后病情若有惡化,有備無患。” 李玥神色緊張,“可知是何病癥?” “不知道?” “我這就去寫信去問母后。” 張陽拉住她的手,輕輕搖著頭。 李玥不解地看向夫君,從眼神中看到的都是警惕,疑惑道:“怎么了?” “不能去問,一定要裝作不知道。” 李玥重新坐下來,想著事情的前因后果,眉頭緊鎖,閉著眼,她的睫毛因為緊張有些跳動。 想到剛剛要做的事情,此刻竟有些后怕。 見她坐在椅子上有些無所適從。 張陽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抓著她的手,抬頭看著她,“皇帝的身體狀況是最最嚴密的事,王公公臨終前將這件事告訴我,你父皇的猜忌已經夠多了。” 李玥低聲道:“就因為他是皇帝,他連自己的兒女都可以猜忌。” 張陽輕拍她的手,“很殘酷吧。” “不殘酷。”李玥搖頭道:“與我在孩童時經受的那些相比,眼前這點又算得了什么。” 張陽釋然一笑,“是呀,以前不論有多難都走過來了,其實你的內心已經很強大了。” 她也跟著笑了,低聲道:“我們家就沒有弱小的人。” 張陽起身坐在一旁,低聲說著接下來的安排。 屋外,張清清帶著兩個弟弟坐在爐子邊正在烤著羊肉串吃,她的目光時不時看向書房,可以見到燈火照映下爹娘對坐的身影。 “姐,爹娘說什么呢?” 張清清搖頭,“聽不清,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書房內,李玥一手扶著太陽穴,看著眼前的圖紙,“以前要將驪山建設成一片產業集群,現在倒好,整個關中都成了產業集群。” “嗯,我們要壯大自己就只能這么做。” 李玥低聲道:“看似朝中抓著生產端,實則控制力很差,我們只要切斷生產端,整個關中的經濟就會立刻停擺。” 張陽在書房中來回走著,“如果關中的經濟一旦停擺了,皇帝會怎么做?” “除了勒令各縣恢復生產,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李玥還有些猶豫,“我們能做到這么大的號召力嗎?” 張陽頷首道:“這件事我來辦。” 李玥擱下手中的筆,低聲道:“這段時間,驪山會抓緊積累貨物,我與小慧,小武來安排。” 張陽走到門前,打開了家門,三個孩子便跑了進來,各自手里拿著一大串的羊肉,吃得很美。 “爹,剛剛與娘在書房說什么了?” 三個孩子很是自覺,各自放好腳盆,坐成一排自己給自己洗著腳。 張陽也洗著腳,坐在三個孩子面前道:“咱們家要時刻做好的打算,做最壞的準備。”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