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啟西市的雨下了許久。 整個三月二十六日的下午與晚上,都在這場蒙蒙細雨中度過。陳云四人也就在酒店度過了這段時間。 那些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在細雨的洗禮下顯得更加靜謐而深邃,窗戶上映出點點微光,像是在低語著雨中的故事。街道上的霓虹燈在濕潤的地面上投射出斑駁陸離的光影,與雨滴交織成一幅流動的畫卷。 三月二十七日清晨。 天空剛剛放晴,陳云與白石三人就按照計劃踏上了去往潤州市的旅程。 兩百多公里的距離沒有直達高鐵,四人坐著大巴花了三個小時,才終于抵達潤州市汽車客運站。 打過招呼已經(jīng)知道他們要來的老爸陳天佑,正樂呵呵的把面包車停在車站到達出口附近。 陳云見狀,立馬笑呵呵的帶著朋友們一起上了車。 老爸陳天佑靦腆的笑了笑,準備幫忙把孫慧雯的行李箱搬上車。 不過白石卻是立馬笑呵呵的阻攔道:“叔叔你別動,我來就行了。” 說著。 白石一下把孫慧雯的行李箱搬上車。 接下來,幾人上車先離開這個比較高人流量的地方,把車停在某處不礙事的馬路邊上。 “你們今晚住哪里啊?要不就去我們家將就一下?” 陳天佑熱情的笑了笑,從駕駛座上扭過頭看向后面的幾人。 不過因為性格使然,這個熱情的笑容看起來也是比較收斂。 “不用啦叔叔,我們訂好了酒店。” 孫慧雯客氣的笑著回應(yīng)起來。 雖然是朋友,但是畢竟還有兩個女孩子在,不僅性別不太方便,人數(shù)也有一些太多了。 要是只有白石這一個關(guān)系好且是男性的朋友,那也就所幸住下來了。 “老爸,給他們送到旁邊的橘子酒店就行了。” 陳云從車窗外收回視線,然后對著身旁一個月沒見,卻像是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的父親說道。 聞言,陳天佑也是不再多問。 作為十幾年老司機的他,很快就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陌衍囃T诹藢?yīng)酒店門口。 看著兒子的朋友們陸陸續(xù)續(xù)下車拿行李,陳天佑望著副駕駛還沒下車的陳云說道:“這次怎么突然想回來啊?感覺你好像經(jīng)歷了很多似的?” “一個人在蜀城那里吃苦了?我就和你說寫沒必要跑這么遠吧,付了四年的房租怎么了,大不了不要那錢了。” 父親的話一語中的。 讓陳云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是啊…… 父母總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出來,他最近經(jīng)歷了很多很多。 明明過年的時候還在家玩了半個多月,如今不過才農(nóng)歷二月多。 這短短的時間里,他身體卻是接連發(fā)生了五次進化。 手下的人命也已經(jīng)不止個位數(shù)了。 這一切,都是過年時還是個臭碼字的宅男的他,所不敢想象的。 聽著父親關(guān)切的話語,陳云猶豫了片刻后說道:“確實……” “發(fā)生了很多很多。” 這話說出口,他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都好像解除了某種枷鎖似的。 壓力太大。 有時候需要和別人說。 但是陳云的事情又不可能和任何人全盤托出。 所以一直以來,他的內(nèi)心都隱隱有幾分焦慮與壓力。 現(xiàn)在和最相信的人之一隱隱透露出自己身上的情況,他感覺到了一瞬間前所未有的放松。 心靈上的枷鎖,似乎在這一刻解開。 強烈的輕松感,讓陳云感覺來到鬧市區(qū)后就愈發(fā)強烈的無線電波穿腦,都變得可有可無起來。 回這一趟家。 就像是紅塵煉心似的,讓陳云的心境都堅定了幾分。 “有事你就開口,養(yǎng)了你十八年,也不差最后再養(yǎng)幾年。” 陳天佑看了看陳云,神色頗為認真的說道。 他沒去問發(fā)生了什么。 這是男人之間的默契。 但是他毫不猶豫的許下了承諾,或者說是把幼時給陳云依靠過的肩膀,再一次伸了過來。 只要陳云有需求。 這里永遠是他的港灣。 這讓陳云感覺到一瞬間的眼睛發(fā)酸,雖然理智平衡機制立馬就將陳云拉回了不為所動的正軌,但是他確實有那么一刻差點控制不住情緒。 沉默片刻。 陳云笑著看了看父親,然后一把打開副駕駛的門,看著正坐在主駕駛的父親說道:“你先去忙吧,我忙完回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