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自從八到十年前，大漢就發(fā)現(xiàn)了蝦夷島、流鬼島、流鬼半島（勘察加），以及流鬼半島更東的幾個小島（阿留申群島后世的俄國部分）。 但此后，海船雖然有所新造改良，探索投入也有過加大，卻因為出發(fā)母港距離東部邊緣地區(qū)太遠、船隊補給籌措不便，制約了探索。 當時探險船隊糧草，不是從大阪籌措，就是去越山。如果能前移到這周縣，那就是又節(jié)約了一千五百里的海路航程——從大阪到周縣，陸上直線距離才七百多里，但是走海路不是要繞過兩個半島么，所以比直線距離又遠了一倍。 每年出發(fā)和回航都要多走一千五百里，往返就是三千里了，這多妨礙探索的效率？現(xiàn)在當?shù)亟ǔ墙ǜ郏Z食也能有多余，就專門供給探索船隊。將來同等條件下，就能再往東北多探索兩千里了。 因為東北航路的開拓使用是非常受限于季節(jié)的，北方冬天太寒冷，而且西北風盛行，往東北方航行，最遠到十月份就要轉(zhuǎn)向，節(jié)約時間才敢嘗試是否能在寒冬到來之前、就走完往北去的那段路，然后折向回南方。” 如果是八年前，李素為了“更好地向東方地理發(fā)現(xiàn)”而這樣費周折，劉備肯定是不太理解的。但現(xiàn)在不一樣，佐渡島的金山都實打?qū)嵤芤媪藘扇炅耍绻鶘|能發(fā)現(xiàn)寶藏，劉備絕對全力支持。 只是，后來那么多探索，確實也沒有達成什么“階段性的小目標”，來刺激一下朝廷的神經(jīng)，熱情也是會漸漸消磨的。 劉備此刻聽李素的規(guī)劃三句不離航海開拓，忍不住追問：“那后來往東北苦寒之地繼續(xù)探索，可有新的所得？” 對于這個問題，李素也是無奈，因為在把扶桑最值錢的金銀礦都發(fā)掘出來后，更東北的地區(qū)確實是苦寒之地。 九年前庫頁島巨菜和黑麥也已經(jīng)引種成功了，這么看起來后續(xù)花的錢確實是白費，除了繪制了一堆地圖，經(jīng)濟上卻算不過賬來。 也正因如此，這段時間朝廷投入不多，主要是指望民間自行發(fā)展海商海貿(mào)來提升造船科技、培養(yǎng)海員水手隊伍。 李素是很想跟劉備說“對面有美洲，有土豆玉米這些神物，還有番茄辣椒南瓜菠蘿花生可以豐富蔬菜水果油料，還有可可能造出巧克力這種奢侈品”。 但這些在揭曉之前是不能說的，一定要找別的好處來搪塞。 好在，李素都沒想到，這幾年周瑜還挺用心，雖然物種紅利挖掘干凈了，卻也有不少地理上的收獲。 此刻見皇帝垂詢丞相，更了解情況的周瑜立刻自告奮勇解圍： “陛下，臣以為航海探索之利，不能僅從物種、礦藏而論。當年武帝以張騫通西域，為的也不是西域的物產(chǎn)。西域要靠駱駝馬匹陸路聯(lián)系，商貿(mào)成本比之海運高了何止數(shù)十倍？” 劉備聽到這兒，立刻反駁：“武帝使張騫通西域，當然是為了借助大月氏人夾擊匈奴了，那是為了解決我大漢的心腹之患，有用武之功，那當然不能靠錢來算。” 周瑜鼓起勇氣繼續(xù)分析：“陛下所見甚明，臣舉這個例子，正是此意——這幾年，臣探索東北航路，雖然沒有更多遠方的發(fā)現(xiàn)，卻把鯨海沿岸，至于流鬼島周邊各地，全部探索明白了。 而且對于鯨海沿岸各處大江大河流向，臣也探索得極為深入，凡是海船能抵達的地方，都盡量往內(nèi)陸探索。最后在前年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流鬼島與鯨海沿岸之間，有一條極為寬闊的大河，河口處數(shù)百里，俱為寬闊數(shù)十里、南北數(shù)百里的狹長瀉湖，兩岸廣有沼澤平原。 而此河之長遠，竟與長江黃河想去不算太遠，至少數(shù)千里還是有的，江水色澤深暗，臣上報丞相之后，朝廷將此地取名為黑江。 臣的船隊沿江上溯三四千里都沒走到頭，期間還遇到過個別被驃騎將軍打得逃進大鮮卑山的高句麗部落。臣將這些部落順手剿滅后，拷問其地理， 得知當?shù)卦偻弦磺陌倮铮闶橇强ち恕６媪鞫蠑?shù)千里，可以一直抵達漠北草原。其河上游分為兩股，一股沿狼居胥山以南，一股沿狼居胥山以北，已接近瀚海。 陛下三年前徹底平滅了漠南鮮卑，如今還有漠北鮮卑與丁零人尚存，東北大鮮卑山山區(qū)深處，還有殘存的高句麗人。陛下要效法武帝時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功，所患者無非是萬里遠征、橫絕大漠，補給難以為繼，所以用兵不能多。 霍去病當年，為了追擊漠北，可是耗竭了大漢國力，天下戶口減半，陛下是不愿意承擔這樣的后果的。可如果能走海路，水運直達狼居胥山南北，讓大軍無需從大漢正北方穿越大漠，而是從東北方繞行，在肥沃之地行軍，作戰(zhàn)損耗又當如何？ 漢人此前無法利用黑江水運之利，無非是因為此地極為苦寒，而漢人在黑江水系各支流沿岸，都沒有城鎮(zhèn)定居，更不可能造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