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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么有一個問題就很關(guān)鍵了：是誰，想要借弗朗西斯二世之手得到暗影要塞里的“遺產(chǎn)”，或者說的更直接一點——是誰，在幾十年前想要打琥珀的主意？

    維羅妮卡看出了高文的思緒，在旁隨口說道：“只要想一想‘人造人三十六號’在技術(shù)領(lǐng)域的最大價值是什么，就不難猜到是誰在打她的主意了。”

    “……生化技術(shù)的最高結(jié)晶，”高文沉聲說道，“是萬物終亡會——線索終于聯(lián)系起來了。”

    線索終于聯(lián)系起來了——

    高文早已知道萬物終亡會背后有忤逆計劃的影子，他們掀起的晶簇之災(zāi)便是明證，那些晶簇巨人本質(zhì)上就是“神孽”項目的延續(xù)，因此他們內(nèi)部毫無疑問保留著忤逆計劃的部分傳承！

    也正是因此，他們中有那么一兩個存活至今的古代忤逆者是毫不奇怪的，而這些從魔潮中活下來的幽靈……早在幾十年前便嘗試過接觸安蘇王室，他們不止拉攏利用了埃德蒙·摩恩，還曾對弗朗西斯二世出過手！

    而這一切，又機緣巧合地改變了薩里·倫道夫的命運，將琥珀從那個亞空間要塞中帶到了現(xiàn)實世界……

    若干年后，琥珀又陰差陽錯地松動了高文·塞西爾的棺材板，把正好附身重生的高文放了出來——揭棺而起的高文，最終又導(dǎo)致了萬物終亡會的毀滅。

    “命運真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高文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這個由無數(shù)巧合與必然編織成的鏈條，忍不住感嘆著說道，“但不管怎么說……萬物終亡會還是滅亡了。”

    “滅亡的是萬物終亡會，‘幽靈’卻總能從死亡中回歸，”維羅妮卡在旁提醒道，“請別這么容易放松警惕……一個龐大的黑暗教派，在毀滅之后是會有無數(shù)殘肢斷臂在廢墟里繼續(xù)活動的，如果有一個足夠有耐心的幽靈存活下來，這些殘肢斷臂就很有可能聚攏重生。”

    “你的比喻方式很特別，但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帝國會繼續(xù)剿滅那些邪教徒，我在這方面永不放松警惕，”高文表情嚴肅地說道，隨后抬起頭，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機械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去看看琥珀的情況。”

    維羅妮卡深深低下頭：“您請自便。”

    “嗯。”高文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離去，但在邁開腳步之前，他聽到維羅妮卡的聲音又從身后傳來：

    “從您的角度出發(fā)，您如何看待我們當年在暗影要塞的行為？”

    高文沒有回頭，片刻的思考之后，他沉聲開口了：“你還記得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什么嗎？關(guān)于犧牲——”

    “每一個犧牲者的出現(xiàn)，都只能證明我們的無能。”

    “記住這點，哪怕你們是在自己身上做實驗。”

    “這是忤逆者的原則。”

    高文點點頭，邁步離開了大廳。

    維羅妮卡注視著高文離開的方向，手中的白金權(quán)杖在圣光激蕩下微微釋放著白光。

    她輕聲開口，聲音低沉的仿佛呢喃：“如果是在剛鐸時代……您一定會是個優(yōu)秀的忤逆者……”

    皮特曼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維羅妮卡一眼：“你們這幫‘忤逆者’對自己的事業(yè)倒都挺執(zhí)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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