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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們的翅膀既不能提供足夠的升力，也不能提供足夠的推進(jìn)力吧？”瑞貝卡滿臉好奇，“你們的翅膀確實很大，但你們的體型更大，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看見過你們龍族是怎么加速和制動的，那是一頭藍(lán)龍，加速的時候翅膀邊緣明顯有什么力場浮現(xiàn)出來，然后一道魔力輝光過去，瞬間就加速到了眼睛都追不上的程度，在這個過程中她只拍了一下翅膀……這不可能是拍一下翅膀就能得到的速度。”

    瑪姬格外愕然地看著瑞貝卡，她此刻幾乎已經(jīng)忘了最開始的那句“變一個看看”，她意識到眼前這位冒冒失失的公主根本沒有任何惡意，更不是頭腦一熱提出的無理要求，她是在研究某種東西，某種雖然自己無法理解，但意義非凡的東西——而這位公主殿下，已經(jīng)把全身心都投在了這些研究上。

    “我聽卡邁爾大師提起過，龍族并不完全是依靠拍打翅膀劃動空氣來飛行的，”瑞貝卡沒有在意瑪姬的表情變化，只是興致勃勃地繼續(xù)說道，“你們實際上是在劃動‘魔力’，是制造了某種力場，然后乘著力場在魔力的漣漪之間極速滑行，因此你們可以飛的非常非常高，甚至飛到空氣都非常稀薄的云層上面去，而那是任何人類法師和飛鳥都無法觸及的高度……

    “我想?yún)⒖箭堊宓娘w行方式，制造出能夠在魔力漣漪中滑行的裝置，如果你們的魔法體系也能被符文邏輯學(xué)兼容的話……說不定我也能飛起來！”

    驀然間，瑪姬心中卻回憶起了自己曾經(jīng)在故鄉(xiāng)的書籍上看到過的一句話：龍可以乘著魔力之波翱翔天際，甚至能夠觸及天空的盡頭，抵達(dá)大氣層頂，在那里，他們距離開這顆星球僅一步之遙，因此他們才有資格被稱作天空的主宰——因為這天空之下，已沒有任何生靈比他們飛得更高。

    她輕輕吸了口氣，慢慢點頭：“您說的沒錯，龍確實不是依靠鼓動空氣來飛行的，或者說，鼓動空氣只是讓我們調(diào)整方向和感知環(huán)境的輔助方式，我們真正的飛行動力，是魔力……”

    伴隨著這句話輕聲落下，這位黑發(fā)侍女微微揚(yáng)起了自己的左手，在她背后的空氣中，一道黑色的巨翼突然由虛而實地浮現(xiàn)出來，在半空中微微擺動著。

    那巨翼比她完全龍化之后的翅膀要小一些，但仍然讓瑞貝卡瞪大了眼睛。

    瑞貝卡在那黑色巨翼的邊緣看到了許多隱約浮現(xiàn)的魔法符文，在巨翼的骨架和脈絡(luò)間，也有魔力的線條隱隱浮現(xiàn)。

    “在城堡庭院里變成龍會搞出大亂子，但我可以把自己的部分肢體投影出來，”瑪姬慢慢說道，她覺得自己有點沖動，這里畢竟是白銀堡的庭院，雖然現(xiàn)在附近沒有什么人，但肯定有許多的衛(wèi)兵和侍從能看到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可她又有點享受現(xiàn)在的感覺……除了離開家鄉(xiāng)的那次之外，她已經(jīng)太久沒有做過沖動的事情了，“您想看就看吧，但它可能并不完整。”

    是的，瑪姬翅膀上的符文并不完整。

    瑞貝卡僅僅是掃了一眼，就意識到了這位黑龍小姐的翅膀有問題——它的邊緣有一部分是殘缺的，主體骨架也呈現(xiàn)出萎縮畸形的跡象，就好像是發(fā)育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止了生長，然后又被什么外力粗暴地進(jìn)行了一番破壞，這番凄慘的模樣……怪不得瑪姬會對自己的龍形態(tài)心懷芥蒂。

    而這殘缺的翅膀，毫無疑問也導(dǎo)致了符文陣列的殘缺。

    瑞貝卡的視線在那些符文和魔力紋路之間掃過，最后才慢慢收回來：“我看到了……”

    瑪姬揮了下手，將部分投影出的肢體重新收回去，接著搖了搖頭：“抱歉，我只有這些殘缺的東西，所以如果您想研究巨龍的飛行能力，最好還是能找到一頭真正的、健康的巨龍，我并不是個合格的研究對象。”

    “……祖先大人說了，除非必要，否則最好別跟巨龍做生意，他們又摳又貪，”瑞貝卡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而且我覺得一般的巨龍應(yīng)該也不樂意陪我做研究吧？”

    “又摳又貪……”瑪姬眨了眨眼，突然忍不住就笑出聲來，笑的格外愉快，“哈哈，您說的真好，確實是又摳又貪……而且那些驕傲的健康龍族確實應(yīng)該不樂意陪您做研究，畢竟他們是要被研究的……”

    “我認(rèn)為有你的這些符文樣本就夠了，”瑞貝卡接著說道，“任何能夠運(yùn)行的符文陣列都存在一定自我解釋和自我補(bǔ)充的特性，這個特性也是符文研究院那邊用來排除傳統(tǒng)法陣中無效結(jié)構(gòu)的常用參考性質(zhì)。我回頭找詹妮借幾個專家，或許我們就能把你缺失的符文都補(bǔ)充完整——還有那些因為畸形而堆疊扭曲的部分，應(yīng)該也能修復(fù)還原出來。理論上只要能還原百分之七十的符文，我們就能造出第一代可用的原型機(jī)，機(jī)器設(shè)備這種東西嘛，都是要用著用著慢慢完善的……”

    說到這兒瑞貝卡想了想，突然高興起來：“而且說不定我們還能造一套你能用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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