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三五個,七八個....跟在李玉春身后的打更人漸漸多了起來,組成規(guī)模不小的人群。 一直來到浩氣樓。 李玉春在樓下守衛(wèi)警惕又警告的眼神中,停下腳步,他雙手捧著制服、腰牌、佩刀,對身后的尾隨者們視若無睹。 “卑職李玉春,元景20年入職衙門,一直恪守本分,盡職盡責。以肅清貪官污吏為信念,以報效國家為目標。”李玉春聲音洪亮: “十六年來兢兢業(yè)業(yè),不曾瀆職違法;不曾收受賄賂;不曾欺壓良善。原以為一腔熱血,能換來天朗地清。 “然,十六年來,目睹諸多同僚,欺壓百姓、訛詐商賈。每每抄家,必貪墨銀兩財物,奸淫犯官女眷,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無法如何執(zhí)法,己不正何以正人。今日李玉春不忍了,故請辭而去,亦可斬我。” 說完最后一句,他在周遭打更人瞠目結舌的眼神中,奮力將制服、佩刀、腰牌擲在地上,棄如敝履。 在浩氣樓當眾打臉魏淵的李玉春轉身離去,數十名打更人無人阻攔,無人作聲。 “這...我們要不要攔?”有人小聲問道。 周圍的打更人冷冷的盯著他。 ..... 穿著囚服的許七安坐在打更人衙門的監(jiān)牢,背靠墻壁,嗅著牢房里獨有的潮濕腐臭味道。 “三進宮了,上輩子當警察,這輩子成了牢房常客。”許七安自嘲的笑了笑,感慨一聲命運無常。 牢房里寂寂無聲的,偶爾會傳來隔壁犯人的罵娘聲,大多數人通常保持沉默。 關在這里的犯人,絕大部分都是死刑犯,心灰意冷。剛開始還會喊冤、罵娘,被看守牢房的獄卒帶出去友好交談后,就很懂得做人了。 也懂得了公眾場合要保持安靜的道理。 誰也不想死前還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 許七安閉著眼,思索著自己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 “云鹿書院的大儒們可能會來鬧一鬧,但他們是無官的白身,走官面行不通。物理同樣行不通,畢竟這里是打更人衙門。” “司天監(jiān)的術士肯定會嘗試救我,可除非監(jiān)正出面,不然也救不了我吧。而讓堂堂監(jiān)正出面,我的身份還不夠....許七安啊許七安,你在浮香那里嘗到奈子的溫暖,就忘記社會的冰冷了嗎?拖了兩個月還沒把褚采薇勾搭上床。” “地書碎片也被搜走了,不然我可以嘗試讓一號救我,他(她)的咖位不知道夠不夠.....” 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醒來時牢房寂寂無聲,小窗外是沉沉的黑夜。 睡眠彌補了他施展《天地一刀斬》虧空的體力,代價是饑腸轆轆。 借著通道內昏黃的油燈,許七安看見柵欄邊擺著一碗白米飯,兩只肥頭大耳的老鼠,正吃的津津有味。 “艸,狗日的舒克貝塔,搶老子的飯。” 許七安怒罵一聲。 飯也沒得吃了,只好盤膝打坐,吐納氣機。 不知過了多久,天亮了。 腳步聲從陰暗的通道傳來,兩名獄卒走了過來,打開牢房的門。 許七安睜開眼。 “出來。”獄卒喝道。 戴著手銬腳鐐的許七安,被獄卒帶到了刑訊室。 一束束陽光從墻壁的氣孔里穿透進來,驅散了刑訊室的黑暗,但驅散不走這里的陰寒。 刑訊室的審訊桌邊,坐著兩個年輕人。一人丹鳳眼,柳葉眉,五官精致。另一人唇紅齒白,俊美無儔。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南宮倩柔譏笑道:“油頭粉面。” 他很不喜歡這個讀書人的態(tài)度,打從進了衙門,來到這里,始終是昂著頭,挺著胸,看人不是用眼睛,是用鼻子。 這種傲氣沒來由的讓人討厭,與云鹿書院其他讀書人一個德行,與司天監(jiān)的白衣同樣一個德行。 許新年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你說誰是女子?”南宮倩柔笑了,眼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是在下唐突了。”許新年拱手作揖:“敢問姑娘芳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