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然后想通過和談兵不血刃的拿走三州之地? 首輔錢青書出列,目光冰冷的掃過姬遠等人,道: “青州雖然失守,但大奉仍有十一洲疆域,兵多將廣,真以為怕了你區區云州一個彈丸之地? “陛下愿意與爾等議和,同樣是不忍百姓再受戰火荼毒,并非怕了你們云州。” 姬遠哈哈大笑起來,道: “沒記錯的話,秋收前,魏淵率十萬精銳討伐巫神教,險些全軍覆沒,此為其一。 “入冬后,朝廷再次集結九萬大軍,與我云州將士鏖戰于青州,折損超過一半,此為其二。 “西北三州的兵力,則要用來抵御西域聯軍的騷擾,抽調不出兵力馳援南邊戰事,此為其三。 “兵多將廣,好一個兵多將廣,敢問錢首輔,朝廷還有兵力可與我云州一戰?” 姬遠每說一句,殿內諸公臉色就難看一分。 他們口頭不會承認,但心里知道,姬遠說的句句屬實,句句戳中要害。 西邊雷州的戰事并不嚴重,西域各國聯軍以騷擾為主,小戰不斷,大戰沒有,畢竟佛門有南疆妖族牽制。 但為防萬一,確實不能大規模調兵遣將。 錢青書一時語塞,他自是不屑狡辯,拂袖冷哼。 眼見首輔被懟的憤而不語,諸公面面相覷,思忖著如何反駁。 這時,戶部侍郎走了出來,緩緩道: “沒記錯的話,元景30年,云州記載在冊的百姓為八十三萬戶,敢問姬使節,云州是十戶養一兵,還是二十戶養一兵?十萬鐵騎如何得來? “云州有多少精銳,是能算個所以然來的。瘦死駱駝比馬大,大奉再怎么衰弱,拼光你云州的精銳總不在話下吧。” 戶部侍郎,對錢糧、戶籍、人口等數據,最為敏感。 左都御史劉洪旋即出列,附和道: “最后的結局不過是兩敗俱傷,而別忘了,巫神教在旁虎視眈眈,佛門的盟友,也不是真的對你們云州掏心掏肺吧。” 他剛試圖繼續陳述局勢,說服這個云州來的年輕人。 便被大笑聲打斷,姬遠滿臉嘲笑,道: “劉大人,這些話糊弄三歲小孩就夠了,在本官面前搬弄唇舌,偷換概念,不覺得太可笑了?” 他看向戶部侍郎: “這位大人說的沒錯,但這又如何呢?如今青州已被我們掌控,流民皆可為兵,想拼光云州精銳盡管在來試試。 “另外,監正已經被我們國師斬殺于青州,沒了這位守護神,爾等何來底氣說拼光我云州精銳?” 終于還是不可避免的提及這個話題了。 正因為失去了監正,永興帝和諸公才被嚇破了膽,前陣子,夜里都不敢睡,生怕那群可怕的超凡強者殺入京城,殺入皇宮,于夢中摘走自己腦袋。 刑部孫尚書聞言,反駁道: “監正雖死,但大奉并不是沒有超凡強者,司天監的孫玄機,國師洛玉衡,以及云鹿書院院長趙守,還有........許七安!” “沒錯,我們還有許銀鑼。”像是再給自己打氣,有人附和了一句。 姬遠笑而不語,他身后的一位緋袍官員嗤笑道: “連監正都死在我們國師手里,許七安區區三品,也配與他爭鋒?看來是九公子過于謙遜,讓爾等以為我云州是怕了大奉。 “想議和,就答應我們的條件。不想議和,自然會有我云州的強者殺到京城,先滅了爾等。隨后云州大軍兵臨城下,入主中原。 “爾等還有其他選擇?” 圖窮匕見,撕破臉皮是談判的必經過程,強大一方手握籌碼,就是用來施壓的。 割地是必須要割的,割多割少,才是談判的細則。 姬遠輕搖銀骨小扇,淡淡道: “陛下和諸公可能還不清楚監正身隕當日的細節,話說回來,監正確實強大無比,若非國師請來云州傳說中的神獸白帝,以及地宗道首黑蓮道長,想殺監正,難如登天吶。” 他慢條斯理的訴說著當日眾強者圍殺監正的過程,當然,全是胡編,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通過所謂的過程,讓永興帝和諸公了解云州背后的超凡強者有多可怕。 殿內皇室宗親,文臣武將,臉色都極為難看,或臉色陰沉,或雙拳緊握,或無奈沮喪。 屈辱! 永興帝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沉聲道: “三洲之地斷然不可能,此事容后再議,第四個條件是什么。” 意思是,答應割地了,數量方面,還得商議。 姬遠嘴角一挑,他的目的已然達到,就目前來說,這場談判一切順利,沒有太大波折。 “陛下放心,這第四個條件,倒也不算什么,只是個添頭罷了。” 聞言,永興帝沉凝的臉色略有緩和,道: “但說無妨。” 姬遠“啪”的合攏銀骨小扇: “本官要向陛下討要監正的煉器手札。” 相比起前三個條件,這確實是添頭,盡管一品術士的煉器手札必然無比珍貴,可層次過高的物品,委實沒有切身的利益來的重要。 ............... 一敗涂地! 朝廷和云州使團的第一次交鋒,輸的一敗涂地。 這場議和本身就是不平等的,大奉想求和,忍痛割肉在所難免,但過程中諸公和永興帝表現出的無力感,仍然讓不少中低層京官心寒、失望。 而那四個條件,在一些讀書人看來,簡直喪權辱國。 “割地求和,奇恥大辱!” 最先鬧起來的是翰林院,這些手頭沒什么實權,卻是朝中一等一清貴的讀書人,群聚午門,破口大罵。 “昏君,僅是青州失守便讓你嚇破了膽。” “人固有一死,我輩讀書人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跪著活。” “云州一脈是正統?那當今皇室算什么,我等讀書人效忠的又是什么,數典忘祖的昏君。” 然后這些人被逐個拉出去廷杖,打的奄奄一息。 這確實震懾住了一部分人,但控制不住流言的發酵,午膳剛過,國子監的學子便罷課了,書生意氣最是鋒銳,有寫文章嘲諷的;有在鬧市聚眾抨擊的;有沖擊大祭酒辦公堂,要求向陛下遞血書的......... 早朝發生的事,先是在京城官場、上層社會傳播,然后慢慢流傳到底層百姓中,到黃昏時,市井中流傳著朝廷割地求和,承認叛軍為中原正統的流言。 “昨兒個看到匪州佬進城,我就知道朝廷要求和了。” “唉,能不打戰當然最好,這世道亂的........但想想總覺得不甘心吶,怎么朝廷說敗就敗了,去年派兵打巫神教時,那是多么風光啊。” “聽說連監正都死了,那可是司天監里的老神仙。唉,要變天了。” “許銀鑼呢?許銀鑼難道眼睜睜看著朝廷割地求和嗎。” “許銀鑼也盡力了,前陣子朝廷不是還張貼告示,說許銀鑼與萬妖國結盟,與蠱族結盟,咱們沒了佛門這個盟友,一樣有其他盟友。” “唉,誰能想到呢,青州說失守就失守,我這不是沒盼頭了嗎,以前有什么事,許銀鑼總會出頭。” ............. 驛站。 姬遠取出法器,撐起一片隔音陣法,聽完下屬的匯報,笑道: “外頭倒是挺熱鬧,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書呆子,罷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我們下一個目標,是試探許七安。” 許元霜一聽和許七安有關,問道: “如何試探?” 姬遠手里的銀骨小扇轉動一圈,道: “比如說,我在談判快結束的時候,突然補一個條件,要求和大奉聯姻,對象必須是臨安懷慶兩位公主中的一位。” 許七安和臨安有婚約,這是他從陳貴妃派的人那里打探來的。 許元霜蹙眉道: “你在找死嗎?” 真要這么做,和談能不能成是一回事,許七安放不放他活著離開京城,是另一回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