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善后事宜-《大奉打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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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成員們這才意識到,過去太小覷這位長公主了,以為她只是好讀書,頗有才名而已。
從元景到永興,她向來低調,不顯山不露水,并不關心政務。
直到此時,她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當他們回過神來時,性命已經(jīng)被握在人家掌中。
見無人違逆,懷慶收斂了鋒芒,道:
“今日召諸位過來,便是不想讓皇族流血,爾等支持我,自可享受榮華富貴,若有異心,殺無赦。
“叔公,你是長輩,你來說句話。”
厲王忍不住看向懷慶,驚覺她眸子暗沉平靜,卻內含殺機,心里頓時一凜,沉聲道:
“事已至此,本王還能說什么。”
懷慶接著看向失魂落魄的胞兄,溫柔的替他理了理衣襟,撫平胸口的衣褶子,柔聲道:
“以后就委屈四皇兄和永興,還有其他兄弟,暫時住在觀星樓地底。
“四哥和諸位兄弟的子嗣,本宮會替你們好生照料的。
“幾位叔伯如果有興趣去觀星樓小住,本宮歡迎之至。”
在場皇室成員臉色微變。
“啪啪!”
懷慶拍了拍掌,喚來偏殿外的甲士,吩咐道:
“帶回金鑾殿,再把王黨成員給本宮帶過來。”
王黨并不知道她欲登基之事,許七安以立炎親王為由說服的王貞文。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了賊船,再想下去就難了,所以接下來,懷慶要和王黨的骨干們談談心。
...........
臨近中午,皇宮到皇城的騷亂徹底平定,禁軍中的高手全部被許七安鎮(zhèn)壓,十二衛(wèi)中忠于永興帝的將士,能勸降的全數(shù)勸降,死忠者一律斬殺。
有許七安鎮(zhèn)著,皇城里,達官顯貴們養(yǎng)的客卿,沒人敢冒頭。
金鑾殿內,諸公、勛貴、宗室再次齊聚,懷慶在兩列甲士的護衛(wèi)下,跨入金鑾殿,一襲白裙,裙擺拖曳于地。
她儀態(tài)大方的行至御座前,俯瞰殿內群臣,嗓音清冷:
“自入冬以來,寒災肆虐,民不聊生。永興治國不利,以至于百姓積怨,叛軍四起。他自知德不配位,欲退位讓賢,將社稷托付本宮。
“眾卿可有異議?”
除云州使團外,滿殿諸公、勛貴以及宗室,盡皆俯首高呼:
“殿下厚德,可承此重任。”
因為沒有登基,所以還不能稱陛下。
云州使團孤零零而立,心驚膽戰(zhàn)之余,又有幾分尷尬。
……
金鑾殿頂部,許七安負手而立,俯瞰整座宮城。
冷風掀起他的衣角,吹起他的鬢發(fā),耳邊回蕩著殿內諸公的聲音,許七安沒來由的想起兩年前,他還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元景、魏淵、監(jiān)正、王貞文,以及殿內的群臣,個個都是身居高位,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人物。
兩年后,這些人死的死,病的病,而廟堂諸公,乃至整個京城,都已在他腳下。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這首詞要是丟出去,又能引起軒然大波,二叔又要被罵了。”
低聲吟誦后,他臉色復雜的笑了笑:
“可我再也沒有當年以詩揚名的心情了。”
..........
御書房內,只懷慶和許七安兩人。
“我還算有幾分薄面,京城十二衛(wèi)和禁軍都已經(jīng)鎮(zhèn)壓,大家也很給我面子,暫時安分。”
許七安站在堂內,望著大案后的清冷美人,道:
“接下來如何穩(wěn)住軍心,替換心腹,以及穩(wěn)住民心,就是你的事了。”
他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tài)。
接下來,京城會進入一個短暫的混亂期,各大勢力需要重新洗牌。
能拉攏的拉攏,不能拉攏的鏟除,當然,該妥協(xié)的妥協(xié),做出一定的讓步。
這些事就不用他操心了,許七安相信長公主自己會搞定。
懷慶手指撫過筆架上的毛筆,選了一支象牙筆,淡淡道:
“接下來怎么面對臨安,也是你的事。
“景秀宮的小宮女,剛才冒死過來傳話,陳貴妃想見你,臨安也在。”
皇宮四門盡在掌控后,懷慶放開了限制,不再禁止各殿各宮的皇子皇女、妃嬪們出入住所。
許七安想了想,道:
“穩(wěn)住民心之事,我倒有個主意,可將云州使團游街示眾,再張貼告示,說這場清君側是由我發(fā)起。你一個公主,登基名不正言不順,沒做出功績之前,天下百姓不會認可你。
“但可借我名聲。”
“本宮正有此意。”懷慶提筆蘸墨,在紙上隨意寫些他以前所著詩詞,說道:
“陳貴妃不必搭理,若是嫌煩,本宮會替你收拾她。至于臨安........”
長公主嘴角挑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許銀鑼最擅長花言巧語,拿出你看家本事便成。”
說話不要這么陰陽怪氣的.........許七安沒好氣道:
“永興畢竟是她兄長。”
懷慶頷首:
“因此留他一命便是對臨安最好的交代,哭個幾天,她自己也就想通了。”
許七安覺得虧了,不滿道:
“你這是幫我的態(tài)度?”
懷慶放下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永興已經(jīng)退位,他賜的婚便不作數(shù),本宮登基后,自會幫許銀鑼解除婚約。
“你便不用為安撫臨安苦惱。”
“我二叔已經(jīng)答應了,豈能解除。”許七安連連搖頭。
“本宮說行就行。”懷慶出乎意料的霸道,似乎非解除婚約不可。
“殿下還是操心眼前的事吧!”
許七安拱了拱手,離開御書房,沒有去后宮,而是轉道出宮,前往打更人衙門。
御書房里,懷慶咬了咬唇,冷哼一聲。
……
騎上小母馬,“噠噠噠”的重返打更人衙門,在宋廷風的帶領下,去了地牢。
獄卒打開通往地底的鐵門,宋廷風走在前頭,路過刑訊室時,納悶道:
“寧宴啊,每次看到這些稀奇古怪的刑具,我就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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