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韓謹微微一笑,美人都是浮云,男兒只有功業才是真。喝著酒,吟誦道:“盡挹西江,細斟北斗,萬象為賓客。扣舷獨嘯,不知今夕何夕。” 羅子車笑道:“子恒這是醉了。”走市井路線的《大周日報》近日在攻訐賈環的事情推波助瀾,著實吸引不少“讀者”。影響力見漲。意氣風發。 蕭夢禎胖乎乎的,有點看不過眼,問道:“子恒,你與賈兄也算是友人。為何這次要在暗中推波助瀾?” 韓秀才笑了笑,道:“開之,公事與私交要分開啊。我得楚王看重,自然要盡忠王事。” 何大學士,理學大家,支持長幼有序的繼承規則。這對楚王是不利的。此次宋天官挑戰何大學士的威嚴,朝中的反對勢力一擁而上,他如何能不出手? 打倒賈環,只是其中的第一步而已。 蕭夢禎突然發現,韓秀才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只是,心中卻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不該來荊園喝酒的。 … … 一般而言,罵人的事情不能持久。持久的罵,就沒什么威力。賈環挨了十幾天的罵,各種罵人花式。他每天一封自辯的奏章都被淹沒在百官的口水中。但,他卻并沒有主動請辭。 這讓朝廷中不少老油條感到驚訝。要知道,很多部院大臣,都被罵的辭職。還有人被罵死的。有人在衙門里感嘆道:“看來賈探花的臉皮,和他的才華一樣啊。” 賈環不請辭,局面就僵持著,真理報之事依舊沒個說法。但,這絕對不是結束。 十月二十八日,刑部給事中戴琮上書,奏請朝廷將賈環下獄治罪。罪名有十條。就不一一列舉了。言官可以風聞奏事。奏章傳出,朝野矚目。 軍機處,何大學士將奏章壓了一天。二十九日常朝,何朔帶著朝臣在皇極殿朝拜御座時,左副都御史韓伯安當眾發難,當面質問。何朔沒有表態。隨后,票擬后,上報天子。 局勢在十月底于賈環而言,陡然的變得兇險起來。近乎于是圖窮匕見! 十月三十日,朝廷休沐。當天下午,一匹八百里報捷的駿馬自北面而來,進入京城:大捷,十月中,九省王子騰率軍出榆林,于塞外與察哈爾部大戰,斬首五千。 賈環得知消息時,正在家中“宴請”來訪他的兩個學生:吳王世子寧澄、燕王寧淅。 說是宴請,其實是在后院里“喝下午”:吃燒烤,喝黃酒,并閑談。 賈環這時間已經停了吳王府的課程。學生自是可以登門來看他。師徒三人隨意的在桌子邊坐著。 寧澄咬著竹簽子上的羊肉,笑嘻嘻的道:“賈先生,我姐給我們說,叫我們來看看你。盡一盡師生的情分。等你被罷官下獄,再來看你,就不大合適。” 賈環抿了一口酒,道:“這不像你姐姐的風格?” 寧澄笑道:“小瞧我姐了不是?她還是很大氣的。當然,她確實對你不服氣。她和九哥心里都等著看你的笑話。只是當著我的面沒說出來。” 寧淅擔憂的道:“先生,事情真的無可挽回了嗎?要不,你辭官吧!總好過下獄。” 賈環沒說話,眼睛看著窗外。別人都以為他臉皮厚,耐彈。朝堂內外已經有人笑稱他是賈棉花。但真正的原因是,他才十四歲,仕途才剛剛開始。怎么可能辭官? 他和那些部院大佬怎么比?人家的官是可做可不做。反正仕途風光都看夠了。他呢?沒了官身這張皮,很危險的! 這時,外頭一個小丫鬟進來報,“三爺,蓉大爺讓我來報。王舅老爺在塞外大捷…報捷文書已經到京中。滿城皆知。” 賈環微怔,隨即笑起來,拍著桌子,大聲道:“好!”拿起酒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將酒杯用力的擱在桌面上。近乎于砸在桌上。 破局的契機來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