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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未來會更好-《我在1982有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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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海水溫柔又清涼,行走在這樣的海水里,感覺是心清涼、神飛揚。

    海鷗清脆啼鳴從頭頂掠過,海水翻涌浪花在腳上小腿上拍打,‘啾啾’與‘嘩啦嘩啦’的聲音中,王憶彎腰開始抓起小螃蟹。

    偶爾有人過來跟他打招呼,王憶起身笑著回應。

    這個時候他會抬頭看海望天的活動一下頸椎,天空湛藍海也湛藍,云彩雪白風很清。

    1983年的初夏,很美。

    他溜達了一會帶回來一些小海鮮,看到王祥海皺著眉頭在凝神看海。

    這是碰到難題了。

    他詢問怎么回事,王祥海意簡言賅的說道:“那個啥,看起來這邊的毛蚶數量不大行。”

    旁邊蹲著抽煙的王真凱說道:“那個從十幾年前開始,咱們外島的機帆船就得到了發展,毛蚶被捕撈的很厲害。”

    “淺灘里的毛蚶估計都被撈光了,以前就聽說現在漁民打撈毛蚶的范圍已經擴展到了十來米的水深地,看來真是這樣?!?

    又有人說道:“也可能是咱們鋤大篙找的地方不對?!?

    王憶問道:“那怎么辦?是繼續試試,還是換地方看看?”

    王祥海繼續皺眉思索了一陣,最終說道:“大篙太短了,能接觸的水深不太夠,這樣,往更深的地方走一走,去兩三米以上的水深去看看情況。”

    有人吹響了哨子,四方散開的舢板便搖櫓回到船邊來。

    大篙總共不到兩米長,如果要進兩三米水深處,它自然就沒用了。

    這時候得換工具,卸下大篙的耙子網兜,用繩索來牽引。

    兩根繩子帶動耙子網兜沉浸水底,拖拉著來查看收獲情況。

    這下子可就費勁了。

    從工具的使用方式上就能看出,要使用這工具需要技巧。

    青年們讓開,老將們出陣。

    勞力們迅速的更迭,沒人對于輪到頭上的工作提出怨言。

    這是王家人的一個特點,吃苦耐勞有大局觀也有奉獻精神。

    這也是王向紅能領著他們保留住大集體生產制的原因之一。

    很多隊集體干不下去就是因為大鍋飯不好吃。

    干多干少一樣吃飯,很多人心里不平衡,就沒了干勁。

    實際上在海上討飯吃不能算計的太清楚,年輕人的力氣值錢,老漁民的經驗也很有價值。

    王憶看著社員們忙碌的場面問道:“現在毛蚶是什么價錢?”

    王祥海抽了口煙說道:“價錢還行,怎么著也得一毛一毛五的一斤?!?

    王憶說道:“這價錢還行呀?哪怕一天忙活出十噸也沒多少錢?!?

    王祥海愣了愣,說道:“王老師,十噸毛蚶的話至少得兩千塊啊,這還沒有多少錢?這是很多錢了!”

    一斤毛蚶起價一毛錢,一噸是兩百元。

    王憶反問道:“可咱一天能撈十噸毛蚶嗎?”

    王祥海立馬搖頭。

    老漁民王志說道:“肯定撈不到,前些年這個東西能豐產,但現在它們可是稀罕物了。”

    “稀罕物倒是夸張了,”有人說,“不過確實不那么容易豐產了,機器捕撈的太厲害了,還有現在有廠子往海里撒農藥,把蚶子給藥死了!”

    機動船拖帶耙子或者使用卷揚機捕撈毛蚶的能力都很強,而且在春夏秋冬三季都可以組織生產,對毛蚶的更新換代影響很大。

    現在海水污染問題也出現了,近海的海水養殖場多了,經常有人用六六粉來殺滅寄生蟲之類,導致海水被污染的厲害。

    王祥海說道:“現在少了,所以價錢好了,都能趕上一毛錢一斤了?!?

    “以往呢?往回退十年,咱給回購站賣毛蚶多少錢一斤?五厘錢一斤,一分錢二斤!”

    王憶咋舌:“這也太便宜了。”

    王祥海磕了磕煙袋鍋說:“就這么個價錢,愛賣不賣,這是國家規定的,誰也改不了。”

    王東虎剛才干活最猛,累了一身汗水。

    他去駕駛艙換了衣服出來,一邊擦頭上汗水一邊問:“今年毛蚶能賣一毛多一斤?價格這么好?去年不才五分錢?”

    王祥海說道:“咱們現在有機動船了,不用非得去縣里碼頭賣了,可以去滬都那邊往外賣?!?

    “這東西運到滬都港口之后卸船就得是一毛錢的價錢起步,我都讓六子打聽過了,沒得錯!”

    王東虎點點頭。

    滬都的海貨自然比縣里頭貴一些,改革開放后允許私人做買賣,不少人干起了販子的生意,從福海往滬都進行販賣。

    現在農副產品跨地域出售價格差距還不是很夸張,販子們主要就是賺個辛苦錢。

    畢竟投機倒把罪還在生意人們的頭頂上懸掛著。

    畢竟打投辦還有人在上班呢。

    在海邊水更深處取泥沙后,收獲的毛蚶果然多了起來。

    有時候一網兜上來里面有十多個。

    見此,王祥海皺起的眉頭終于松開了,臉上也露出笑容:“好,我就知道梅花灘下能有毛蚶!”

    現在外島毛蚶資源還比較豐富,甚至可以說這生產處于頂峰時期。

    從過了正月十五開始,天氣回暖,寒風轉春風,然后藏在海灘深處和水下的毛蚶就開始往上爬。

    到了清明節開始,淺灘處的毛蚶就已經比較多了。

    這種情況下散戶收拾毛蚶都是找海灘上、淺灘處等類似地方,便于尋覓。

    但那時候的毛蚶是便于尋覓,但不便于大規模收獲。

    到了現在的五月份,淺灘處的毛蚶多數被人已經收拾走了,那么他們就得到水下去捕撈。

    確定水下有可觀的收獲量,王祥海便安排勞力開動了。

    三艘機動船敞開,幾艘小舢板重兵云集:

    王祥海在小小的舢板上安插了六個人,兩個是老勞力、四個是年輕勞力。

    老勞力要帶年輕勞力干活,傳授經驗,負責指揮。

    而年輕勞力負責出大力氣,幫助師傅們減輕體力上的壓力。

    老中青結合,經驗和力氣全到位了。

    頓時,他們這邊海上干的熱火朝天起來。

    老勞力先憑借經驗找毛蚶富集的地方,找到了年輕勞力就用繩子拖動帶網兜的耙子在樹下取泥沼。

    ‘嘿喲嘿喲’的喊聲有節奏的響起。

    隨著漢子們肌肉一次次繃緊又松弛、松弛又繃緊,于是一兜接一兜的泥沙被拉上舢板倒入其中竹筐里。

    兩輛機動船在舢板之間穿梭,收集竹筐,將里面泥沙倒入船上再將空筐子放回去。

    有人用鏟子將泥沙產入卷揚機內——漁家說的卷揚機不是工地上用的那種驅動卷筒、卷繞繩索的機器。

    這機器也有卷筒,但不是卷繞繩索,是用來拋灑泥沙。

    卷筒跟漁網一樣多有小孔小洞,于是卷繞過程中成了離心機,把細膩的泥沙都給拋灑了出去,最終只留下毛蚶。

    一筒泥沙揚出去,剩下的便是毛蚶和石頭海藻之類。

    有人倒出來,完成一個勞動過程。

    王祥海指揮,秩序井然,熱火朝天。

    王憶看了一陣后說道:“這活需要技術和力氣,技術是在放下耙子的時候怎么能勾起一網兜的泥沙,力氣是把網兜給提起來?!?

    王祥海抽著煙隨意的說:“對,是這么個事?!?

    他沒把王憶的話放在心里,因為這是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來的東西。

    王憶說道:“那可以不用耗費這份力氣,紅樹島上有滑輪,咱們用滑輪和繩子可以組裝一臺起吊機?!?

    “自己組裝機器?”王祥海聽后認真起來,“組裝的起吊機是不是得用發動機?”

    王憶說道:“不用,這種起吊機可以人力操作也可以發動機操作,人力操作的話能省一半力氣?!?

    “舢板船上沒有發動機,所以人力操作,咱們機動船上有卷揚機,這個卷揚機要轉動,也可以綁定繩子用來將竹簍竹筐從舢板船上拉到機動船上。”

    王祥海遲疑的問道:“是不是有點麻煩了?”

    王憶說道:“說的時候有點麻煩,因為得給伱們說明白了,真要操作起來就很簡單了?!?

    “那咱們得先去一趟紅樹島,耽誤時間啊。”上來歇工的王東權抹了把汗水。

    王憶指了指眾多的趕海人說道:“這么多鄉親,還用咱們自己回去?”

    “你們找個熟人讓他們幫忙去島上傳個話,讓隊長安排個人去紅樹島拿來滑輪,咱船上有吊繩,待會就能組裝起一臺起吊機。”

    活躍的王東權立馬說道:“對,我真是腦子僵化,竟然連這個主意都沒有。”

    “那你們忙活,我去找人!”

    王祥海叮囑他:“你小子靠譜點,要找靠譜的人。”

    王東權這人看起來跳脫,實際上他做事還是挺靠譜的。

    他找了金蘭島一個黃姓人,這人正好趕海結束要回家,便給天涯島上帶了個口信。

    這個時間島上人都在上工,有空閑的是老人,于是上午沒有課的黃有功自告奮勇去紅樹島討要了滑輪給王憶送來。

    王憶笑道:“黃老師你怎么來了?隊里不能找不到個閑散人員吧?”

    黃有功笑道:“還真找不到啦,現在島上太忙了,又要干企業、又要蓋房子、又要種地種菜還要收拾衛生環境?!?

    這點王憶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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