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當時覺得他這脾氣發作得莫名其妙,許是又覺得我礙眼了? 畢竟他總是調侃,說我日日在他面前晃悠,叫他瞧著眼暈。 于是我也沒去尋他,只在房中靜靜地整理著被他弄臟、弄皺的衣裳。 我看著那身天水碧色的常服,不知怎地,方才那股酸楚的感覺翻涌上心頭更甚,不覺連帶著鼻尖也跟著發酸了。 明日, 若江慕夜與哪家姑娘投了眼緣,擇吉日便要離宮開府,或許這輩子我都不能再見到他。 爹爹與阿娘離世后,我每日相對最多的人就是他, 雖然他為主我為仆,但我私心里,卻早就已經將他當做了最重要的人。 這天晚上,我在房中候了江慕夜一整夜,他徹夜未歸。 翌日,官家女兒入了宮,也是遲遲不見他露面。 后來還是帝君下了早朝親自來燭陰殿質問,事情鬧大了,他這才姍姍來遲。 那日他與官家女兒相見我并沒有跟去,后來我聽說,他和蚩部的圣女十分投緣,帝君當即便敲定了他們的親事。 自那之后,圣女順勢在宮中住下,大婚日前也可和江慕夜多多培養感情。 那段時間,江慕夜也不常回燭陰殿了。 除了政務上的忙碌,從前與我相對的閑暇時間,而今也都被他盡數挪去陪伴蚩部圣女。 我偶然在天水碧園見過他們一次, 遠遠瞧著他們比肩的背影,有說有笑相游漫天花雨間,儼然一對璧人。 我立在原地不敢上前叨擾,目光緊緊跟隨著江慕夜, 直到他的身影隨著夕陽西下一并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的心也像是缺落了一塊,被他的余影帶走了。 我那時才驚覺,原來在他身邊安穩的日子過久了,我竟從來都沒有預想過,云泥之別的我們早晚會有分離的一日。 而這一日逐漸接近,我才明白,離了他,我大抵又要變成了無落處的浮萍。 江慕夜成婚的前夕,破天荒回了趟燭陰殿。 我見他面帶喜色,許是沉溺于即將新婚的歡喜中,便掩飾好我的小心思,笑著與他打趣: 【明日成家,今兒這是回來看故地最后一眼嗎?】 我這話僭越,引得一眾宮人矚目。 可一直以來,于私下我都是這么跟他說話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