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隆安七年,正月十五。 一早,賈薔前往東城兵馬司點卯,親自查看了各坊巷水車、水缸等防火措施。 他雖還掛著五城兵馬司都指揮的名頭,可真正能執(zhí)掌的,也只有東城。 不是說其他四城兵馬司他說的話不好使,而是其他四城各有為主的衙門。 西城為步軍統(tǒng)領衙門,南城為順天府,北城為大理寺,中城最清貴,為都察院御史臺的地盤…… 當然,如大理寺、御史臺這樣清貴高大的衙門,自然是不可能親自處理這些濁務的,所以油水他們來拿,事情則由步軍統(tǒng)領衙門來做,出了事,鍋自然也得由下面人來頂…… 他們倒也想讓五城兵馬司來當垃圾桶,原先五城兵馬司存在唯一的意義,就是用來在需要時背鍋。 只可惜,如今五成兵馬司當家的是賈薔,既然分不得利益,也就讓其他各城兵馬司各自龜縮,不準冒頭被人當刀使,天天劃水就好…… 他們背鍋背怕了,如今能有一個做主擋雷的,還能奉旨摸魚,豈有不高興的? 不過東城兵馬司,卻將東城打造成鐵桶一般。 火災雖然幾乎每日都有,畢竟數以十萬計的百姓,但總能及時撲滅。 相比于其他幾城,東城百姓對治安火禁滿意之極。 交待完各主事,今晚嚴格維持秩序后,賈薔就前往了恪和郡王府…… …… 王府后院,內堂。 暖氣烘的屋內暖煦,插屏前設一銅刻梅花三乳足香爐,陣陣香氣從梅花蕊中冒出。 賈薔到來時,李暄正面色蒼白的坐在香爐附近,雙目無神…… 賈薔唬了一跳,問道:“王爺這是怎么了?” 李暄不答,只直勾勾的看著前方,一旁陸豐面色有些古怪,忍笑小聲道:“剛才王爺抱著小郡主稀罕時,小郡主大解了……” 賈薔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道:“那是你親閨女,你就成這模樣了?王爺,你這也太好笑了罷?” “好笑個屁啊!” 李暄罵道:“你不知道有多臭!” 不過到底是親女兒,不好在人前多說,沒耐煩道:“甚么事?爺昨晚上打發(fā)人叫你來吃酒你不來,這會兒倒巴巴的跑來?” 賈薔尋了個座兒坐下后,道:“昨兒請我舅舅一家吃飯,你說遲了。這不,為表歉意,今兒這會兒我就來府上,同王爺喝兩盅。” 李暄氣的嘴都歪了,罵道:“爺瞧你昨晚是攮了女鬼了,這會兒跑來誆爺?你當我不知道,今兒你家皇貴妃回家省親?” 賈薔哈哈笑道:“省親慌甚么?宮里不知哪個忘八管事,把省親時間定到了半夜……王爺該不會是你弄的鬼罷?” 李暄斜眼看著賈薔,道:“爺想拾掇你,還用得上這些下三濫手段?必是你平日里得罪了太多人,如今連哪個給你上眼藥也不知。你說說你,爺對你管教稍松一點,你就在外面惹是生非!” 賈薔起身笑道:“除了戴權那條老閹狗還有誰?他以為如今我升了國公,就講體面,動不得拳腳了。等著,今兒非讓他跪下來喊祖宗不可。對了王爺,得閑去我府上,看看你干兄弟去……” “好球攮的!” 李暄笑罵了聲,眉眼間靈動了些,笑道:“你要去尋戴權的不是去?那等等,爺也一道去。” 賈薔客氣笑道:“收拾一個老閹狗,就不必勞王爺幫忙了罷?” 李暄“呸”的一啐,道:“少做你的白日夢!爺是去瞧熱鬧去,會幫你?自作多情!” 話音剛落,就見邱王妃從碧莎櫥出來,看著賈薔笑道:“國公怎今兒才來?” 賈薔看著氣色好了太多的邱王妃,眨了眨眼道:“王妃此言之意是……” 怎么聽著像是死鬼怎今兒才來…… 李暄素來和賈薔臭味相投,一看他這神情就猜到了幾分,連將邱王妃往里面轟:“你不知道這廝甚么名聲?從子瑜那論,你也是當嫂子的,危險!快里面去!” 賈薔:“……” 邱王妃俏臉通紅,咬牙啐道:“王爺說的甚么混帳話?” 原是作通家之好的,前兒還是李暄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差直接領進臥房了,這會兒倒發(fā)起神京來! 第(1/3)頁